李令月摇了点头，单手将她揽入怀里庇护着，“不消，我不疼。”
上官婉儿瞥着她，笑嗔道：“是，是，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刻不见你，我便害了疾。”
李令月回道：“八哥问我在突厥过得好不好，体贴了几句，还――”她止了话语，看了眼严肃的母亲，又接着道：“还同我说了两位嫂嫂的事。他思疑这事与武家的两位堂兄有关。”
“玄儿乖，去找你凝夫子习字，阿娘过会儿便返来。”轻拍了拍女儿的头，李令月起家走了出去。
圣神天子没有昂首，只淡淡叮咛侍婢退下，见武团儿还是侍立在侧，她不虞地蹙了眉头，“团儿，你也出去。”
“团儿？”圣神天子面色阴沉，武团儿是她武家的户奴，同武承嗣两人了解不敷为怪，但如果那两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便不能再留。她又望向女儿，“可有证据？”
大殿沉闷无声，上官婉儿独独跪在殿中，高阶上圣神天子正襟端坐手持书卷，武团儿站在一旁轻摇葵扇扮演着她家奴的角色，余光瞥见一抹红裙踏入殿内，她仓猝将唇角伸展的笑意掩住，垂下头寂静不语。
淡淡的一句话，直将武团儿眼底的笑意固结，武团儿身子一颤，低身恭敬地应了声，“是。”
“故而便寻你互助？”圣神天子淡声问着，言语里透着丝嗤然。
“是。”李令月搀扶着上官婉儿起家，两人一齐回了偏殿。
“好。”李令月轻声应着，心道：八哥请辞，武承嗣和武三思该当也心急了吧？
“臣武令月觐见，宅家万安。”李令月走到上官婉儿的身边跪下，右手悄悄握上婉儿的左手，侧过甚，两人都在对方的面上瞥见温和笑意。
上官婉儿松了口气，固然不喜见那残暴场面，但她对武团儿并无好感，只叹道：“宫浑家多口杂，你且先回府上安排此事，过些日子我便寻个事件将她带畴昔。”
少了奉侍，上官婉儿亦乐得平静，她奉旨去寻了李令月，李令月见她倒是欣喜，“怎生这个时候就返来了？莫不是思我成疾？”
圣神天子面露犹疑，她原觉得这是承平搞出来的计量，哪想竟没有一人提她，莫非是她错怪了阿月？昂首看了看正阅奏章的两兄弟，她忽而问道：“依你们看，太子、庐陵王、魏王、梁王另有承平公主，谁更适合继任皇位？”
圣神天子觑着她不语，过了少顷她方道：“承平这些日子不是留在宫里陪你么？团儿，你去看看，如果公主在便将她唤来。”
圣神天子的目光自堂下众臣一一扫过，终究落在首位的太子身上，“太子，清楚你在说些甚么吗？”
圣神天子蹙眉问道：“可有提及承平公主的？”
李令月蹙了蹙眉头，她身为骠骑大将军理应上朝，但天子迟迟不允，想来忌讳那些大臣的激愤言语，此时唤她畴昔，八成是思疑太子的事与她有关。她斜斜勾了嘴角，这事确切与她有关，不过她才不会承认。
李令月点头应道：“是，女儿多年未见兄长，心中思念，便应邀去了东宫。去时仅女儿一人，婉儿并不知情，请阿娘明鉴。”
张昌宗恍然明白兄长的企图，跑到天子身边，悄悄为她捏了捏肩，“是，我和兄长只晓得如何奉养宅家，讨宅家欢心，旁的那些一窍不通。宅家莫要嫌弃我们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