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二人正说着笑,室外忽有一侍女禀报说是接到了苏慕蓁那边的急件,上官婉儿将信取来,展开一看,平和的面上瞬时变了模样,指尖微微颤着,她唤了声,“阿月。”
“如果我定,只怕他们要说我秉公了。”上官婉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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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消不消。”苏慕凝赶紧挥手,一边将姜婉容迎进屋里,一边嘲笑着道,“容姐姐等等我,我去换身衣服梳洗下。”
苏慕凝面露遗憾,上官婉儿看着她脸上的薄红,轻叹口气,“你也喝酒了?外间风大,进屋去吧。”
“好了,我们快些将这边安设好,赶在殿试结束后归去给凝儿庆贺便好了。”阿史那馥离笑靥如花。
一席话夸得苏慕凝面皮发烫,她微微低下头,有些羞赧道:“容姐姐。”
“凝儿有苦衷?”姜婉容柔声问道。苏慕凝摇了点头,一声感喟倒是将苦衷透露无遗。
“好。”上官婉儿轻应了声,少顷,便是一室春意。
上官婉儿洒然笑道:“不消特地说这些来哄我。姜会元同凝儿研学时,我也曾见过,她确是学问赅博,凝儿一向处在宫中,见地远不及她。”
“是。”苏慕凝灵巧回声,想到即将与姜婉容同堂招考,她禁不住笑了起来。这半年多,她几克日日同姜婉容处在一起,虽多是参议学术,但多日下来两人的干系早已较初时密切很多。已是你唤我一声“凝儿”,我回你一句“容姐姐”了。可即便干系密切至此,苏慕凝也未改掉争强好胜的性子,再加上她姐姐又将班师,两厢叠着,更是要夺个会元来一雪前耻。
“服从。”李令月嬉笑着,眼瞧上官婉儿要从怀里起家,忙拦道:“这个时候了,你要去哪?”
“嗯,宅家业已同意我们带些人马先归去。只是河陇乃我与吐蕃边疆,需求守好。我还需着些亲信留在这里。”苏慕蓁回道,说罢她禁不住咳了两声。阿史那馥离赶紧揽过她肩头,为她顺了顺背脊,“如何又咳了?伤寒还没好?”
阿史那馥离啧啧嘴,“凝儿殿试将近,你为了当堂瞧她,非给快马加鞭的赶归去。不可!”倏然肃转机彩,敛容道:“我这就书一封信给宅家,让宅家不要等我们,先开殿试。”
夜幕低垂,苏慕凝独立窗前,举头望着明月喃喃:“姐姐……”
姜婉容微浅笑道:“我也只是同你一起研学罢了。凝儿无需过谦,我似你这般年事绝无你如许的学问。”
“先生。”苏慕凝抬起了头,可贵辩驳了本身尊敬的师长,“凝儿晓得民气难测,可凝儿也晓得容姐姐不是好人。”
上官婉儿点头,李令月又道:“既如此,朕就让这殿试男女同考。倒叫他们看看,我们女儿家到底有多不如他们。”
苏慕凝垂着头,亦步亦趋地同先生走了出来。
上官婉儿点头,“凝儿被点了个第二,想不到这番又败给了她。”
“如何?凝儿又未得魁首?”听得上官婉儿道完会试成果,李令月不由惊奇,她有些哭笑不得,“又是阿谁姜婉容得了会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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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慕凝想着吐蕃和洛阳的间隔,不由担忧,“不晓得姐姐赶不赶得来。”
“她曾与丘神绩一同作战,心存不忍也是不免。只是……”上官婉儿拈着信,微微勾了唇角,“她不来看凝儿的殿试,不知凝儿会有何动机。算来也快一个月了,宅家该筹办殿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