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容看了眼上官婉儿,寻了个借口拜别。
“凝儿。”出了考场,姜婉容将苏慕凝唤住,贺道:“恭喜你,本日殿试答得很好。”
上官婉儿阖了眸子,李令月紧紧揽住她,想着信中的字,面上一片悲怆。那信上没写几行,却字字带了血:回行途中突遇不测,丘神绩叛变,苏秦将军誓死抗敌,不幸身亡。
上官婉儿睃她一眼,还未说话,李令月就自发改了口,攒着她的手哄道:“我只是想晓得那姜婉容两番夺魁是应了考官的好,还是确有大才学。你晓得的,现下的考官均是男人,不免有人看不惯你我,得知凝儿是你弟子用心下绊子也何尝不成。”
“馥离。”苏慕蓁皱起了眉头,非是不虞,而是带了丝祈求,“凝儿……”
李令月瞧着这孩子皮薄模样,与上官婉儿打了个眼色,轻道:“凝儿,算算光阴,明日你姐姐就该回了。本来我想让婉儿陪你一同驱逐,但克日政事繁多,我看不如让新科榜眼姜娘子陪你去,你看如何?”
盘算主张,苏慕凝灿然一笑,“先生放心,凝儿自当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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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月挑了眉眼道:“既如此,那我殿试时便问些宫内的事吧。”
“不必说了。”阿史那馥离用食指堵住她的嘴,沉声劝道,“你心疼mm想见她殿试风采我晓得。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能够会影响到凝儿。凝儿这几次都没得魁首,定是铆足了力量应战殿试,你这个姐姐就像她的天一样,如果你在场,她一严峻出了忽略如何办?嗯?”
见苏慕凝孔殷火燎地跑开,姜婉容的桃花眼中现出笑意,“慢着点,谨慎别跌倒。”
一席话夸得苏慕凝面皮发烫,她微微低下头,有些羞赧道:“容姐姐。”
上官婉儿洒然笑道:“不消特地说这些来哄我。姜会元同凝儿研学时,我也曾见过,她确是学问赅博,凝儿一向处在宫中,见地远不及她。”
上官婉儿知她思念家姐,柔声安抚道:“本日接到战报,说是吐蕃赞普提出媾和,宅家已经派人去了。如果谈得好,不出几日你姐姐便会返来。”
姜婉容在那种处所处得久了,察言观色必不在话下,她晓得苏慕凝还是孩子心性,面带笑意,柔声问:“凝儿但是在为名次之事介怀?”
苏慕凝苦衷被道出,窘态猝现,仓猝挥手拦道:“容,容姐姐,凝儿未曾质疑,你得会元凝儿佩服的。”
“啊。不消不消。”苏慕凝赶紧挥手,一边将姜婉容迎进屋里,一边嘲笑着道,“容姐姐等等我,我去换身衣服梳洗下。”
苏慕凝缓缓点头,忽又怯声道:“可如许会不会对别人不好?”
李令月顺次出题,上官婉儿与众大臣旁听在侧,看着世人的答复,那些大臣惊觉殿内男女学子相差无几,特别是女学里的姜婉容和苏慕凝,更是较那些男儿更胜上几分,不由忸捏,之前他们还同别人一齐感慨女子怎可入朝为官。实在短浅!
她的这个弟子还真是为别人着想。上官婉儿轻抚着小弟子的头,“这便不是你该操心的了。会试将近,你用心招考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