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见她态度如此断交,竟有闹到官府的意头,心知她的儿子是爵位担当人闹开了这桩丑事,便是族里和他这个做族长的也是不好交代。
老太太一双露着精光的眼睛当下便是不动声色的瞥向了大伯母身边的几个亲信丫环,齐嘉敏能晓得如许隐蔽的事且脾气大变的同他们撕破脸,必是有人碎嘴了。
齐嘉敏梗着脖子,眼也不眨的盯着她,倒想看本身现在无罪之身这帮人能将她如何?大不了,来一个她打一个,来两个她打一双。
那小婢的叫声凄厉而刺耳,一如宿世。
“来人啊,大蜜斯疯魔了,快将她带下去。”老太太如是叮咛道。
直接将这话当着族长的面点破,再鼓吹出去......今后大伯一家再想谗谄她弟弟是野种,借以篡夺她父亲留给弟弟的爵位,就得衡量衡量看外头的人都会如何群情了。
再是,如何软弱的女子也是为母则强,崔氏固然浑噩了很多年方才觉悟,但好歹也还不算迟。
“阿娘......”齐嘉敏一见崔氏,眼泪就跟断了线的鹞子似的,止也止不住的抢先恐后的往外冒,满心满眼都是诉不尽的委曲。
可偏生本日族长这个外人在。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老太太晓得再是没了转圜的余地,便决定干脆歪曲齐嘉敏泼悍,不敬长辈六亲不认连养大她的人也能咬是个真正不折不扣的白眼狼。
齐嘉敏她大伯父齐辉,固然年青的时候不如何懂事,但现下一向在族中倒是以仁义之名闻名而饱受恋慕的。此中,最要紧为他仁义之名增光的一点便是他本身家庭前提不如何景气,还对峙照拂着死去兄弟的后代,帮忙兄弟的遗孀。
前一世,他们一家死在了庵子里,那些崔氏的嫁奁便是尽数被齐辉一家私吞了。
而此生,她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但那结果在旁人看来仿佛更好了。
晓得了齐嘉敏没有毁明净,是她退了谭家的婚约。
“够了!”就当这时,门别传来了一声疾呼,但见齐嘉敏的阿娘崔氏正眼含热泪的站在门外。
打到齐梦萝满额盗汗,那来共同她演戏的小婢方才反应了过来。
可现在看来,倒似不是那么回事了。
只不过,宿世是装的,这一世倒是真的。
老太太,齐嘉敏的大伯父大伯母携过来议事的族长闻声而来,几个仆人当即上前拉开了齐嘉敏。
没能想到齐嘉敏退婚返来后,性子竟似是受了甚么刺激似的变得如此泼悍。
她到底还是这个家的老祖宗。
“族长放心,收留大伯和长嫂奉侍老太太是先夫志愿,妾身断断是不会背弃先夫此愿的。但如有人要欺辱到妾身的一双后代身上,妾身也是断断不能容他的。若族长不肯为妾身做主,妾身便是告到衙门到金銮殿前伐鼓鸣冤,亦是非要讨个公道不成!”崔氏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这....这......”大伯母支支吾吾。
“你,你做出有辱名节的事遭谭家退婚,关你堂妹何事?她美意美意来安慰于你,你为何要如此狠心迁怒毒打于她?”大伯娘目漏惊诧,台词却与宿世一字不差。
“大伯母该不是还不出吧?”齐嘉敏嗤笑,“也是啊,大伯父和大伯母都已经筹算弄死我们母子三人,篡夺我阿爹留给耀儿的爵位了。死人的东西,用掉了便用掉了,大伯父和大伯母天然是不比惦记取偿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