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逐她的又是一场烦复的甜睡。
“护驾!护驾!有刺客!”
金瑞霖走到城楼内侧,眺望乱哄哄的辽城城内,对着身边人叮咛道,“阿大,你亲身去看着,城中之人,不管男女老幼,一概诛杀洁净。”
邓忠德抹洁净脸上的泪痕,走到殿外,大声嚷道,“陛下驾崩——君后殡天——”
“十殿下在辽城拥兵自重,七日前,举兵谋反了。陛下大怒。九殿下自请出征,大义灭亲。”
终究还是思疑他了啊。
沈砚却只中了腹部一剑,一息尚存。
沧澜听了下人回报以后,面上透着股少见的慌乱,仓促回到沈砚身边,伏身低语,“主子,十殿下有动静了。”。
金天翊皱着眉,松开了沈砚,莫非他真的不知?她迷惑着起家,俄然一阵头晕目炫。
沈砚望着金瑞霖的背影,好久以后才回过神来,“霖儿看我竟如陌路。”感喟着摇了点头,“乔暮轩真是好本领,令得霖儿与我陌生至此。”
还不待沈砚答复,金瑞霖便广袖一拂,回身拜别。
沈砚衰弱的展开眼睛,撇开脸,“沧澜,我累了。”他说着,望向邓忠德,“邓总管,霖儿交给你了。”
“是。”
邓忠德满目崇拜,以极尽恭敬之态跪了下去,“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沈砚因着呼吸不畅,而涨红了脸,眼中却毫有害怕,他因被金天翊扼着喉咙说不了话,只能艰巨的摇点头。
沈砚神采黯然地伏在金天翊肩旁,“是元儿野心太过,臣君又如何会怪陛下?”
十月十七,雄师攻陷了盛、梵二城,来到了阵势最为险要的辽城以外。
“统统自有母皇决计。”金瑞霖淡然回着,向后退了一步,哈腰一拜,“父后,若无事,女儿先行辞职。”
金瑞霖抽回击,“父后有何事要叮咛,直说吧。”
“主子这就去传令。”
沈砚挪了挪身子,向着金天翊怀里靠去,埋首在她胸膛。这密切爱恋的举止之下,那半垂的眸中,却毫无情感。她今晚特地留在他宫中,与他说这些,是奉告他,她没有思疑他?
金天翊晃了晃脑袋,晕眩感更加激烈,四肢软软的,用不着力。她怒睁着眼睛,瞪着沈砚,想开口诘责,一声大喊俄然由殿别传来。
攻城结束,金瑞霖在众将的簇拥下,踏上城楼。
“主子,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沧澜,元安的孩子,我拜托给你了,庇护好那孩子……等……”沈砚的声音越来越低,垂垂了没了声响。
“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