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嫩嫩的莲子剥了一小碗,穆瑾欢一边吃着莲子,一边同穆霖提及这些天的事。
他面有得色,转脸却看到一旁悄悄站着的穆瑾欢,心中一动。
穆霖在乎的倒不是这些。
玄洺见他话里虚真假实,都是客气,不免微微皱眉,诚心道:“丞相,实不相瞒,前些日子,父皇遭奸人刺杀,虽无性命之忧,但身材却受了毁伤。此次也是父皇命我前来请你。丞相不必过于谦善,丞相之能,便是祖天子也公开夸奖过。国度如果不安宁,实非百姓之福。”
贰心中怒意几近要禁止不住,拼着最后的耐烦对丞相道:“那么长辈就不叨扰了,还望丞相早日归京。”
他话里话外,都在表示她要请爷爷出山的意义。穆瑾欢眼中微冷,福了福身道:“婚姻大事,向来是长辈做主。爷爷自小教诲瑾欢要认清本身的身份,还望殿下恕罪,瑾欢实在不敢攀附。”
世人皆知丞相对这独一的孙女宠嬖得很,明天丞相这么好说话,莫不是因为穆瑾欢先行劝说过了?
穆霖捋了捋斑白的髯毛,道:“二皇子说了本日再来么?”
见穆霖没有作声,他又道:“长辈此次来得仓猝,并未做筹办,等回了京,定当备齐聘礼,完成礼数。”
穆瑾欢自小就学甚么都快,性子又慎重,是以穆霖向来不忌讳她是个女儿身的事情。爷孙俩在这新乡的乡间住了有些年初了,但对内里的事情倒是时候存眷的。毕竟,如果不是因皇上的性子,穆霖也不至于去官回家。
她说完这话,便告别要归去。玄洺好话说尽,自以为已经用尽了耐烦。谁想还真有如此不见机的。面色目睹得欠都雅起来。
可现在倒是分歧了。
穆瑾欢闻言,悄悄看着她。
他堂堂黎国二皇子,何时受过如许的报酬?他端倪之间带了几分怒意,下认识地看向穆瑾欢。谁知她还是别过脸,不肯与他对视,面上也是一派云淡风轻。
穆瑾欢摇点头,“爷爷,自古以来后宫都是是非之地,我并不想参与那般纷争当中。何况那二皇子……实非夫君。不过,关于复官一事,我倒是以为爷爷能够考虑。毕竟此次那二皇子是带着圣旨来的,国度动乱,实非百姓之幸。虽二皇子成心拉拢您,但不考虑他们那一层,瑾欢也感觉,爷爷有出山的需求。”
将人迎至正厅,玄洺恭敬道:“丞相大人当年执意去官,父皇到现在都一向惦记。乡野贫寒,丞相大人这些年,刻苦了。”
顿时面色有些欠都雅,但仍耐着性子道:“穆女人过谦了,我虽为皇子,但在豪情上,也只是个浅显男人。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人此等才情边幅,哪是平常乡野女子可比。何况女人乃丞相大人的孙女,如果丞相此番能出山,那你我二人的身份天然婚配,女人又何必妄自陋劣呢。”
穆霖捋了捋髯毛,皱眉道:“我去官在家多年,早已与内里隔断了。二皇子此话,倒是汲引草民了。”
玄洺本来还觉得她会满心欢乐地作害臊状,谁知她说了这么一番话。他在上京之时,向来都是女子抢先恐后地贴上来,那里见过如许的?
穆瑾欢眉眼一动。
他的火气一下子冒了上来。这祖孙俩,那里来的底气,竟敢回绝他?
但转念一想,她夸大了多次婚姻大事,由长辈做主,莫不是欲拒还迎,表示他亲身向丞相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