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踏进屋子,见到叔父中间坐着一个身长如玉,穿着简朴却风骨出众的人。心想着从未见过此人,便只满腹猜疑地往屋内走。
徽之善鼓琴,戴安道晓得乐律,两人相引为知音已多年。谢玄现在如许问,不得不说无礼。徽之细谛听着台上秦筝的声音,好久才说:“比起安道兄来,这女子还差了些火候。”
谢玄答:“是。”说完退了出去。
谢玄依言上前,向座上的两位长辈拜道:“先生好,叔父好。”说完,谢安让他落了座。谢玄坐在坐位上,满心猜疑道:是哪位百里先生能让叔父如此恭敬且又能和叔父如此熟谙?
徽之答:“看着像是有苦衷。走吧。”说着,三人一同家去了。
王徽之大笑说:“快出来吧,别在内里冻僵了。”谢玄点头,实在不忍心奉告王徽之叔父没有将阿姊指给他的事,“嗯。”了一声,也不说送送王家诸子,回身进了屋去。
羊家女郎似也看出了此非久留之地,便说:“我家随行的奴婢就在坊外等待,不劳烦先生了,小女子告别,他日再来拜访先生。”说完,退了出去。内屋中只剩下凝之和徽之两人。
谢玄看着台上的女子,问王徽之道:“子猷兄,论秦筝,台上的女子和戴安道比起来如何?”
谢安见百里卿鹄肯收谢玄为徒,而谢玄还未体味百里卿鹄的意义,便对谢玄说:“百里先生刚到府上,此时必然疲惫。你让先生去歇息,想要拜师,等明日再议。”
桌上添了新茶,一世人坐下,王操之也把谢玄追了返来。谢玄脸上又是哀又是怒,坐在一旁不说话,只不住杯中倒酒,一杯赛过一杯。
见谢玄入内,谢安转过甚来对一旁的人说:“此子谢玄,前次兄长来府上时他尚在襁褓当中,还从未见过兄长。”那人也笑。谢安昂首对谢玄说:“谢玄,还不快过来见过百里先生。”
鱼歌坐在屋中,手执经卷,不知何时竟睡了畴昔,女奴见状上前来为她披上外袍,鱼歌一时惊醒了过来,转过甚,看到屋外月明风清。
谢安和百里卿鹄正在喝茶,俄然闻声此言,谢安转过甚有些责备地看着谢玄,百里卿鹄笑着放下茶杯,说:“回小友,恰是鄙人。”谢玄惊奇地从坐位上跳下来,走到百里卿鹄面前再次一拜,说:“门生虽年幼,但早已得闻先生名讳,现在得见真人,公然名不虚传!”
谢玄低头看着足尖说:“无事。”
女子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王徽之说:“你就是王徽之!”
“够了!”向来不等闲怒的王徽之向谢玄道,“向一个女子怒算甚么本领?”
谢安笑道:“大凡杰出者少言寡语,因为他未几言,以是晓得他不凡。”两人大笑间,家奴入内通秉道:“家主,少公子来了。”谢安一愣,说,“让他出去吧。”
心想着,坐在坐上大惊道:“先生名讳,但是百里卿鹄!”
百里卿鹄看着面前自称门生的孩子,捋着髯毛静待下文。只听谢玄说:“门生自幼便闻先生大名,心底顾虑着等长大了必然要去鲁地寻先生踪迹拜先生为师,现在有幸见到先生,还望先生不嫌我驽钝,能收我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