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歌正欲欺身上前,却被云兮一把拉住,转动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女奴扶着鱼荞仓促走了出去。
天井深深深多少,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鱼荞上前来扶起鱼歌,边扶边说:“本日是姐姐的不对,没能管束好身边的人,他们不懂事,心疼我身怀龙裔不能久等,故而冲撞了mm,还望mm……”
鱼歌道:“一是求将军想尽体例,求得一味引产的药来,将鱼荞腹中胎儿置于死地;另一件,则是让将军找到在京中寻到我时的那处宅院,院中有一名疯颠妇人,那妇人本是鱼荞之母,望将军暗中将此人请进宫来,以保万无一失。”
鱼歌闻言,问:“那人,是甚么来头?”
鱼歌看着远处,似答又似问:“你说,以鱼荞的性子,本日她如何不刁难跪在她面前的奴婢?”
云兮答:“这事试过很多次,无法鱼昭仪与董荣防备颇严,底子就无动手的机遇。”
“如何?”鱼歌问。
“回吧!”鱼歌向云兮道。
云兮答:“似是叫姚苌。”
鱼歌抬头闭眼,缓缓道:“鱼荞之以是肆无顾忌,一来,是有她腹中胎儿作依凭,母凭子贵;二来,是觉得鱼家人悉数被杀,无人何如得了她。你且传信给李将军,求他帮我办两件事。”
“够了!”屋中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呼喝,紧接着,婢女打起帘子,只见鱼荞在女婢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了出来。
鱼歌昂首,瞥见那抬水的人,心底蓦地一惊,定下神来,问:“你可知他唤何为么名字?”
“云兮!”鱼歌向屋中喊着,却并无人应对,鱼歌单独走了出去,在亭台高处远远地看着鱼荞宫殿地点,云兮找到她时,见她正发楞,便问:“女郎在想甚么?”
回到殿中,鱼歌看着宫中陈列,无端感觉心底燥得慌,命云兮燃了香,又弹了好久琴,心中才静了下来,因而转头问云兮道:“那位鱼昭仪,腹中胎儿何时足月?”
正说着,不远处有一个主子打扮的人端着水仓促走了过来,云兮瞥见,忙小声对鱼歌说:“恰是那人!”
那宦者不依不饶道:“我当是谁这么大胆量敢告饶,本来是废后身边的婢女。你混到这美人身边来替她告饶,你知错可不代表你家仆人知错,让你家仆人本身来求娘娘!”
“姚苌?”鱼歌沉吟着,莫说此人名字里与苻苌兄长有一个不异的字,就连人都与苻苌兄长有四五分类似。正念着,鱼歌俄然想到:苻生自幼不被先帝正视,相较苻苌到处为先帝嘉奖,未免会生出些运气不公之感。加上苻生其人,本就狠戾多疑,久而久之,心底天然会多出很多妒忌来。不然也不会痛下杀手,取了苻苌性命,从而代替苻苌位置,夺了本该属于苻苌的大秦江山另有倾慕苻苌的梁怀玉和“鱼小妹”。苻生执念如此,如果他得知身边他最为正视的“鱼昭仪”内心并不属于他,不知他会作何感触?
只见鱼荞嘴唇发白,指着鱼歌,颤颤巍巍道:“是……是你!”
出门时,斜刺里俄然闯出一个疯疯傻傻的妇人,不顾侍卫禁止冲进人群抱住鱼荞,边哭着怯生生地向四周喊:“别打我的荞儿,别打,别打……”
“你好大的胆量……”那宦者未等云兮说完,打断了她。
云兮答:“奴听闻,是后赵旧部姚弋仲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