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鱼荞嘴唇发白,指着鱼歌,颤颤巍巍道:“是……是你!”
鱼荞上前来扶起鱼歌,边扶边说:“本日是姐姐的不对,没能管束好身边的人,他们不懂事,心疼我身怀龙裔不能久等,故而冲撞了mm,还望mm……”
云兮领命,退了下去。鱼歌单独待在屋子里,燃了一盏灯,挑着灯芯,心底浮出些事情来。
鱼歌正欲欺身上前,却被云兮一把拉住,转动不得。只得眼睁睁看着女奴扶着鱼荞仓促走了出去。
出门时,斜刺里俄然闯出一个疯疯傻傻的妇人,不顾侍卫禁止冲进人群抱住鱼荞,边哭着怯生生地向四周喊:“别打我的荞儿,别打,别打……”
鱼歌昂首,瞥见那抬水的人,心底蓦地一惊,定下神来,问:“你可知他唤何为么名字?”
鱼歌不解,姚弋仲不是投奔东晋了吗,他的儿子如何会在秦宫以内做一个奴婢?云兮将苻坚斩杀姚襄之事奉告鱼歌,鱼歌才恍然大悟,果然世事无常。笑了笑,说:“既是降臣,只怕是多借鱼荞很多个胆量,任凭他冲撞多少次,也是不敢杀的。”
那宦者不依不饶道:“我当是谁这么大胆量敢告饶,本来是废后身边的婢女。你混到这美人身边来替她告饶,你知错可不代表你家仆人知错,让你家仆人本身来求娘娘!”
鱼歌道:“一是求将军想尽体例,求得一味引产的药来,将鱼荞腹中胎儿置于死地;另一件,则是让将军找到在京中寻到我时的那处宅院,院中有一名疯颠妇人,那妇人本是鱼荞之母,望将军暗中将此人请进宫来,以保万无一失。”
云兮看着鱼歌,道:“女郎请讲。”
鱼歌问:“何出此言?”
“快让人去拦住鱼荞向苻生送信的人,别的,命将军务必寻一足月胎儿送进宫来!”鱼歌向云兮道,云兮不解,鱼歌眉头微皱,向看着鱼歌模样,仓猝退了出去。动静才传出宫,云兮往回走,才见地上有点点血迹,看来,鱼荞腹中的胎儿,只怕是凶多吉少。
“你好大的胆量……”那宦者未等云兮说完,打断了她。
“够了!”屋中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呼喝,紧接着,婢女打起帘子,只见鱼荞在女婢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了出来。
“包涵”二字未说出口,鱼歌昂首,死命盯着鱼荞。鱼荞看着这熟谙的面庞这充满仇恨的双眼,不由得心底大骇,如视鬼怪,一时心跳加快呼吸短促脚下发软,整小我虚了下来。女婢见状仓猝搀着她,才不至于颠仆在地。
鱼歌看着远处,似答又似问:“你说,以鱼荞的性子,本日她如何不刁难跪在她面前的奴婢?”
鱼歌闻言,问:“那人,是甚么来头?”
云兮有些怯懦,道:“女郎说说的第二件事好办,只是第一件……”
云兮答:“向来在宫中冲撞了昭仪的人,轻则重罚,重则正法。而那人冲撞了鱼昭仪数次,不但未曾重罚,反而活的好好的,女郎感觉,这不蹊跷吗?”
云兮答:“这事试过很多次,无法鱼昭仪与董荣防备颇严,底子就无动手的机遇。”
“云兮!”鱼歌向屋中喊着,却并无人应对,鱼歌单独走了出去,在亭台高处远远地看着鱼荞宫殿地点,云兮找到她时,见她正发楞,便问:“女郎在想甚么?”
“哦?”鱼歌想着,对云兮说,“那就先把第二件办好,第一件,且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