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蒲坚早早来到郡公府专门为百里先生设的院子里拜访先生。百里卿鹄身着洗净的粗布衫,束净手,头戴冠帽,方才出门见客。见到蒲坚,不以小儿待之,反行君子之礼,以礼相待。两厢拜过,坐于屋内,百里卿鹄说:“听闻我在府内只需带三人读书习字,一人名为蒲苌,秦王嫡子,已入志学之年;一人名为蒲坚,龙骧将军嫡子,已入龆年;一人名为鱼歌,广宁公嫡孙女,未入髫年。如若我没搞错的话,你该当是龙骧将军之子蒲坚。”
江氏笑言:“且不说你还不到上学的年纪,不然换做男装跟着你的哥哥们也能够识得几个字。既是女儿家,《女训》《女诫》终归是要学的。治国方略能够不学,至于经史子集,我能够去求求你父亲,让他专给你请一名先生来府上教你。”
蒲洪面有肝火,嘲笑一声说:“你们入府的时候,说本身这也会那也会,现在却连教一个孩子读书认字都不能,我养着你们做甚么?”
话音刚落,只听鱼歌说道:“歌儿情愿到郡公府上学!毕竟天下先生虽多,百里先生就只要一个。”鱼海听完,眼中暴露赞美。
鱼歌看着花坛边时隐时现的萤火,说:“歌儿也想像蒲坚哥哥一样习字读书。”
百里卿鹄说:“你面相不比平常,如有图谋,今后必能大贵!”
鱼歌看着江氏脸上笑出的酒窝,伸手重触,笑着说:“对!”摸完被江氏挠着笑了半天。
两人使了个眼色,一起追逐跑到了天子巡行的街道上。撞上了从西平郡公府出来的蒲坚。鱼歌一起跑到蒲坚面前站好,眉眼含笑,两只小手上满是灰。蒲坚还未说话,只看到了一群人从长街上走了过来,此中一人身着冬衣,却自有一番风骨,与别人分歧。那人随人群一同走过来,也看到了蒲坚,见蒲坚身边的鱼歌与另一小孩玩闹得正欢,便上前来逗趣道:“这长街是天子巡行的街道,你们在此玩耍,就不怕司隶校尉把你们捆起来?”
鱼歌站在一旁,心底只要恋慕。待蒲坚行完礼,她才入内去处师父施礼。只拜先生不拜孔丘。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门不收女弟子,百里卿鹄收她为徒已是莫大的恩德。只要能读书习字,她别无他求。
江氏剪断线,说:“转眼就入冬了,歌儿又长高了些,可不得抓紧时候给她做冬衣吗?”
江氏抱起她,走在回廊上,边走边说:“听你父亲说,府上派去请百里先生的马车和西平郡公府上派去的马车几近同时到,百里先生到邺城来,先到了府上,才去拜访西平郡公,也不知是去做甚么。”
见她们打趣罢,鱼海方才坐下,说:“本日里百里兄说先收到了我们府上的书帖,到西平郡公府上去请辞,西平郡公不准,现在连人都扣在府上,特让人来筹议,说让歌儿到西平郡公府去上学,每日派车马来接送,问我们愿不肯意。”
百里卿鹄摆手,说:“未行拜师礼不必自称门生。”转而笑道,“可还记得我昨日说你有霸王之相。”
鱼歌答:“出去了,和邻家的孩子一同到街上去了。”江氏闻言吃了一惊,这如果碰到了好人该如何办?还未开口,只见鱼歌问,“娘亲找歌儿做甚么?”
百里卿鹄笑着起家,道:“本日便是可贵的谷旦。既然蒲苌公子入春后才退学,那么本日我便先带你们行拜师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