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凌晨,蒲坚早早来到郡公府专门为百里先生设的院子里拜访先生。百里卿鹄身着洗净的粗布衫,束净手,头戴冠帽,方才出门见客。见到蒲坚,不以小儿待之,反行君子之礼,以礼相待。两厢拜过,坐于屋内,百里卿鹄说:“听闻我在府内只需带三人读书习字,一人名为蒲苌,秦王嫡子,已入志学之年;一人名为蒲坚,龙骧将军嫡子,已入龆年;一人名为鱼歌,广宁公嫡孙女,未入髫年。如若我没搞错的话,你该当是龙骧将军之子蒲坚。”
鱼歌看着江氏脸上笑出的酒窝,伸手重触,笑着说:“对!”摸完被江氏挠着笑了半天。
百里卿鹄被她逗得笑了,想起她是昨日在长街上玩耍的女童,逗她道:“让师父看看,你手可洗洁净了?”
鱼歌问:“哪儿?”
百里卿鹄摆手,说:“未行拜师礼不必自称门生。”转而笑道,“可还记得我昨日说你有霸王之相。”
鱼歌闻言有些欣喜,问:“先生呢?”
蒲洪冷哼一声,说:“七成绩七成吧,你需求哪些东西那些人与你同去,明日一早叫人呈上来,筹办安妥了再去请那位百里先生。”
鱼歌看着江氏,心中把她赞美了千百遍。扑进怀里搂着江氏脖颈撒娇道:“多谢娘亲!”两人玩闹了半天,江氏方抱着她进屋,哄她睡觉。当夜里,江氏向鱼海提起此事,鱼海说:“她迟早要嫁入秦王府,早学些东西对她今后也有好处。我在鲁地有个旧识,志学于孔老,经史子集无一不通,也算人中龙凤。传授小儿绰绰不足,听闻他克日过得落魄,不如我让人去请他来府上教书,也算一举两得。”
江氏闻言答道:“我信得过你,只是真如你所说是甚么人中龙凤,你如故意不如连夜去请,免得费事。”鱼海闻言,当即铺纸研墨,书手信一封,让人驾着马车连夜奔赴鲁地。夜里江氏枕动手臂,想起本身女儿说的不肯学《女训》、《女诫》俄然感觉奇特——她连字都未曾认得,是如何晓得了班昭和蔡邕的?想了半天,独一能想到的便是她听了人说的,不肯再多想,沉甜睡去。
蒲坚一本端庄地说:“如有朝一日果如先生所言,蒲果断不忘先生恩德。”
话音刚落,只听鱼歌说道:“歌儿情愿到郡公府上学!毕竟天下先生虽多,百里先生就只要一个。”鱼海听完,眼中暴露赞美。
蒲洪坐回坐位上,问:“你说的那人叫甚么名字?”
当夜里,鱼海到小院里来,鱼歌正教女奴玩翻花绳,见鱼海来,只朝屋里大喊了声:“娘亲,爹爹来了!”说完持续翻,正玩耍得高兴,俄然被鱼海抱起来,进了屋去。江氏正在做女红,鱼海见了,说:“都说了夜里不要做针线活,如何就不听呢?”
江氏抱起她,问:“你可想好了?”
江氏闻言有些没好气地说:“人都扣在那儿了,另有甚么好筹议的呢?我们总不能去把人给抢返来,伤了两家和蔼。只是转眼入冬了,这交来回回的哪有在自家府上便利,再者,谁都晓得郡公家中子孙繁多,谁晓得歌儿去了会不会受人欺负?特别是阿谁少了只眼的孩子,别说欺负,吓都能把歌儿吓哭。与其来回折腾,不如另请人来,天下又不止他一个教书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