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疯魔了,当今圣上又一向惯纵着,儿子又一意地往前头凑,他这个前朝老臣,便是想管也伸不脱手呀!
席老夫民气间忽出现一阵有力,一脸愁苦道:“真是不法啊!”
席家老宅里,二老捏着儿子寄返来的信,都有些胡涂,席老夫人有些不满地问老爷子道:“刚刚才歇了脚,这才几天,又要斐斐归去,如果当真舍不得,至于让斐斐跟着我们返来吗?”
八万两银子啊!她一个四品大员家的蜜斯也才将将五万两银子的嫁奁,这还是爹娘疼她将家底都给了她才有的。
侯生玉倒是没有想到外甥女真将这脂粉店办的有声有色的,端着茶盏点头笑道:“倒是娘舅藐视了蕙蕙,这般门庭若市,便是在都城也是少见的!”
侯生玉早在半月前让人在都城里置了一座三进的宅子,这回花的是苏家的银子,传闻离席府得并不很远。
这么些年她俩在斐斐身上倾泻了多少心血呀,便是没有血缘,老伉俪俩也是将斐斐视为手中珍宝的,那孩子又机警又敬爱,任谁看了都心疼。
马车出了东城,席斐斐有些恍神地问道:“清蕙,这一去,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返来了?”她直觉爹爹此次将她喊去都城,定是有甚么事的,但是那边她并不喜好。
苏清蕙心不在焉地应着,张家财务一贯余裕,远不置于欠茶馆一点银钱,除非,张家老宅的财务被断了,这吃食向来没有问少爷蜜斯要银子的,一贯都是掌柜的月尾了去和主家的账房先生结。
“老爷子,我俩出去云游吧,便是脚程慢些也好,家里的这些都留给斐斐吧,除了峰儿,她是我俩独一的心血啊!”席老夫人忽地坐起家,眼里闪过几分隐痛,她和老爷子大半生的心血培养出来的儿子,已经因着一个女子毁了,这百年席家,终将断在他们手里。
苏清蕙也看着车外仓促而过的水光山色,握着席斐斐的手安抚道:“不怕,就是去了都城,另有我呢,你如果不喜幸亏席家那大宅子里待着,就来找我!”
银子的事处理了,苏家世民气头都缓一口气,苏清蕙第二日还带娘舅去了胭脂白劈面的茶馆坐坐,定了二楼临街的雅间,一眼便能看到劈面的胭脂白。
摆布自家将要进都城了,这仓佑城,今后便都是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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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生玉叩着桌子,深思了半晌,道:“也不是不可,但是不是很可行,都城朱紫多,是非也多,你爹刚去,脚根没有站稳,如果起了胶葛,怕是难以庇佑你。”
席老爷子有些偏瘦,精力却很好,一双显了老态的眼睛还是炯炯有神,现在见老妻对儿子有几分怨怼,跟着叹道:“峰儿这些年是有些魔怔了,待斐斐还是有几分上心的,便是看在斐斐那张脸,他也不会不管她的!”要说儿子这辈子待哪个孩子有几分至心,怕还是养在他们二老膝下的,没有血缘的斐斐了。
“当年你我就不该应下先皇的婚事!”席老爷子遐想当年,长长地叹了口气,便是那次赐婚毁了儿子呀!但是也只是对着老妻口头抱怨罢了,雷霆雨露均是君恩,尚的又是独一的公主,待安王即位,席家的前程不成估计,谁能想到前面会有如许的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