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别说话了,先喝口热茶。”楚千翘端着茶走到楚皇身边,像小时候那样挨着他坐着。而孟景闲则悄悄让了让处所,站在楚千翘身侧。
楚皇敲了敲书案上厚厚的折子:“你想去狄州?”
让她出乎料想的是,楚皇只看了她一眼,便道:“好,你去也行,不过得让景闲陪你去。这孩子每次陪你去,总能让你逢凶化吉,父皇也能放心。”
楚千翘苦着脸:“聪明人都会挑选保狄州州城,但是……晋县的百姓就该死吗?就因为他们没有狄州州城的人丁多、财产多,没有狄州州城首要?狄州州城和晋县,都是大楚的孩子,莫非就因为一个孩子更加优良,便能够捐躯不优良的阿谁孩子为优良的孩子续命吗?”
楚皇哈哈笑起来:“朕晓得翘儿最是孝敬,内心总惦记取朕。”
楚皇撑起家子坐起来,接过茶饮了一口。孟景闲还在这里,但他却没有遣他走的意义。颠末这些光阴的察看,若说满朝文武谁能配得上他女儿,也只要孟景闲了。楚皇对孟景闲很对劲,成心拉拢他和楚千翘,是以事事也不避他了。
在大楚的汗青上,狄州产生洪灾的次数并不罕见,但是此处除了洪灾以外,是一块风水宝地,是以仍旧有很多人安居于此,连绵至今。大楚也将狄州作为最大的粮食来源。
楚皇笑了笑,随后又感喟了:“若说要泄洪,从阵势来看,只能挑选晋县。而晋县人丁浩繁,也是等闲不能迁徙。是以明知挖了个泄洪河道,晋县的人仍旧住在那边。那些泄洪过后,搬走了很多人,但是大部分晋县百姓仍旧住在他们祖祖辈辈的地盘上。这也是没体例的事。”
楚皇饮了茶,道:“翘儿,克日多雨,少出门罢,细心沾湿衣服,也染上风寒。”
“如许也好。”楚千翘与孟景闲别过,先回了飞鹤宫。
她去到两仪殿时,孟景闲正向楚皇递了狄州的最新折子,瞧见她来了,便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
“你真像朕年青时候。”楚皇感喟,为她的孩子气而苦笑:“但是万事并不由人,偶然候须得做出挑选,那可如何办呢?”他侧头看了一眼孟景闲。
是以,现在她也明白,楚皇有多么心焦。
孟景闲也跪下领旨,随后跟着楚千翘一起出了两仪殿。
孟景闲勾着唇角笑:“公主聪明,远非景闲能及。”
楚皇拖着病体正在写圣旨,笔触刚毕,便听到寺人的汇报,说是孟大人又来了。
“尚不决夺。”楚皇揉了揉额角,“父皇也晓得,晋县的百姓不该死啊,但是狄州州城的百姓……”
但是旧年的储备粮方才用完,北方多个郡州又遭受了连日的大雨,新春栽种的粮食全都毁于一旦。此中最危急的便当属狄州,大雨连日不散,已经构成洪灾之势。
“父皇。”她上前几步,揪心肠看着歪在椅子上的楚皇。
“以是,翘儿的意义是,不消泄洪,待大水来了,堤坝能挡住,便是州城之幸,堤坝不能挡住,也是州城百姓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