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林小将军带到这儿的朝臣,少说也是三品大员。那些无足轻重的人里也没有傻的,能装病、装晕逃回家的早逃了,如果官位高的,上头自不让逃,或抬着、或架着,都一一送来了这边。
“既晓得下官身份,想来安王妃也晓得自个儿的命数了吧?”林小将军到底年青,倨傲道:“我们林家世代忠勇,我祖父更是大行天子内阁阁老,并非外臣!我本日领兵来这儿,想必安王妃内心是稀有的。”
傅锦仪淡淡看着他,半晌无言。
傅锦仪回敬道:“林小将军还真是高看我了,我一弱质女流,又怀了孕,难不成还能在你这位大将军的眼皮子底下玩一出偷梁换柱?”说罢笑道:“这上头只十二个字,我也懒得念了,是说我和徐策佳耦是乱臣贼子,弑君篡权吧?”
此前没传闻过林家有甚么超卓的孙辈,不过面前这位瞧着,倒还像那么回事——傅锦仪想起来了,林老将军几个嫡出的孙子她都在逢年过节的典礼上见过,这一名……
“我夫君被九州驰援都城的守军逼迫,不过是太皇太后在灵堂后殿被刺死的动静传了出去、又信赖了将军手上这封懿旨吧?”傅锦仪含笑:“你放心,等查出本相了,徐策胸怀开阔,应是不会对你们如何样的。只是,面前太皇太后被刺死,不过是有人设局罢了。起先我还忧心,想着太皇太后身在那边、如何去救、来不来得及。正巧林小将军出去了,还领着乌压压的一群人,满宫搜刮还要奉求将军,这可帮了我的大忙。”
只见床上那血流盈尺的老妇,不是赵太后是谁?那般眉眼表面,还能有假?身子又是个肥胖不堪的,高矮胖瘦没有一处对不上。林小将军气得神采涨红,拔了腰间弯刀道:“傅氏,你想着巧舌令色地迟延时候,等徐策来救?你但是白日做梦了,那徐策本身难保,还能来救你?”
礼亲王念了出来,世人面面相觑。
妖女虽该死,倒是要当众凌迟、再把人头挂在城墙上示众的,可不能就如许死了。林小将军一个眼色,当即上来两个亲信军人摁住傅锦仪肩头,不准她再转动。
林小将军“呸”了一声,道:“还想着如许偷梁换柱呢?方才你亲手从赵太后枕边上拿了这封懿旨,皇亲国戚们眼睁睁瞧着,你如何狡赖?另有,这几位亲王殿下是亲眼瞧见了的,都做不得假吧?”
傅锦仪不慌不忙,伸手朝那海棠雕花大床上一指:“这一卷懿旨是从枕头上拿起来的不假,但你们可瞧清楚了,这上头躺着的人,当真是太皇太后娘娘?”
“不必看了。徐策那贼人这会儿还在城门外和雄师对峙,如何能来救你?”林小将军嗤笑着,伸手从她手上夺过赵太后懿旨:“这上头写了甚么,还劳烦安王妃殿下亲口给下官念一遍。方才诸位宗亲朱紫们是闻声了,可惜我们文臣武将还没闻声呢。”
“这清楚是有人犯上反叛,逆天篡位!”俄然间,竟有一声男人的雷吼从殿别传来。那声音也过分震耳,世人惊得心都快跳了出来,一回身,只见一名年青将领携御林军前来,另有几十位身着各色尨服的文武朝臣被拱卫在中心,一世人阵容浩大,齐齐踏太重华宫灵堂朝后殿伸展。
林小将军倒是万未曾想到会如许的,瞪着眼睛道:“你说甚么?这床上的人并非太皇太后真身?”说罢回身将亲信推开了,亲眼去瞧那床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