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珠心中感喟一声,找借口下去了。她在道观里绕了一圈,才悄悄出了道观。从半山腰上等了一会儿,她就远远瞥见膀大腰圆的程婆子和武婆子一人推着一辆双轮山推车,气喘吁吁地往山下赶。
耿大人看一眼慨气等人,沉声道:“固然尔等洗脱了制禁药的罪名,但尔等包庇姑息恶人二十多年,极刑可免活罪难逃。水商观给道门蒙羞,本官责令尔等闭门思过,半年以内不得与外界有买卖来往,一经发明严惩不贷!”太善和慨气赶紧跪下叩首谢恩。
真珠脸上强挂了一个笑容,苦劝道:“好歹我们大师都在水商观里待了一场,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两位婆婆就给她们留一条活路吧!别买去青楼了,就找个富户卖了当下人吧!”
蒋毅翻着帐本,说:“大人,除了太尘,另有两个道姑叫真韦和真评,各得赃银一两五钱和一两二钱……”廖之远嗤地笑了一声,蒋毅摇着头说道,“固然她们宣称本身对太尘的所作所为全然不知情,只是帮着太尘跑跑腿送送信,但是这一批禁药数量惊人,卖主除了四周的几十家青楼,还触及到朝中三品大员。是以,与此案有关联的统统人都必须当场抓捕,她们是不是真的明净,等过了三堂会审再说吧。”
武婆子推了真珠一把,冷冷地说:“要有钱你现在就给,没钱就让路,不然转头去你师父那边告状,没你的好果子吃!”真珠咬紧嘴唇,还是不肯让路。
武婆子不耐地瞅着她,粗声粗气都说:“真珠,我们要趁天亮赶路,你让开吧!你是个有眼色有前程的,将来保不齐将来就是新的观主,这几个臭丫头平日里总和你过不去,你管这档子闲事干甚么?”
程婆子将信将疑地接过袋子,翻开一看,顿时眼睛都直了。十两一只的大银锭子,足足有五只!程婆子再次变脸,面皮红亮有光,整张脸笑成了一朵菊花,连连点点头说:“好好好,行行行!啧啧,不愧是罗家出来的蜜斯,脱手真是豪阔!何蜜斯你模样又好,心肠又善,将来必然能嫁个好相公!”
程婆子把车子一放,擦着汗看一眼真珠,嘲笑:“哼,你师父说你出门的时候眼神不对,怕是要出来搅了我们的功德,果不其然,你还真来了!你已经在这里等了半天了吧?”
何当归遭了一顿抢白,却不惊不怒,一双潋滟的黑瞳似笑非笑地盯着程婆子,道:“这里有五十两银子,不知能不能通融通融,把车上的人卖给个好人家?”
慨气念了一句禅语,闪避开太尘的求救目光,然后看向耿大人。
她惊骇地环顾屋里的统统人,耿四爷和他的几个火伴,另有……太善和慨气!太尘如搂住拯救稻草般,把求救的目光抛给慨气:救救她,她不想下狱,不想死啊!二十六年前,她和伯父路过扬州,伯父就是因为倒卖春.药而被下了大狱,厥后还死在了牢里——她可不想下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