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真是把湉姐儿当眸子珍惜,”徐四娘啧啧叹道,“别说咱王府里头,就是普通的大族府第也见不着夫人本身奶孩子的,哪个不请上一帮奶妈服侍着。奴婢小时候听人说,奶.水是精血元气,等闲不能损了,您倒不忌讳这个。”
王爷黑着脸说:“该如何办就如何办。”
谢王妃勃然大怒,指着堂外喊:“统统主子都死了!还不快去掌这个贱.人的嘴,给我狠狠地掌嘴!”立即来了几个婆子按住何嫔,膀大腰圆的王婆卯足劲下去,连扇了何嫔几十个耳光。转眼间,就见何嫔乌黑的脸颊高高肿起,口中鼻中往外汩汩冒血。谢王妃斜眼看了看坐在那儿纹丝不动的王爷,嘴边扬起胜利的笑容。
来人头戴赤金簪冠,一袭晴蓝长衫,脚下走得非常快,几步就绕过地上的徐四娘,谁也不去看就径直向正堂而去。徐四娘也不敢起家,乞助般的看向何嫔。何嫔安抚一笑,得救道:“还不去给王爷沏壶香片!”徐四娘赶紧退下。
谢王妃听得一脸迷惑,王爷神采大变,疾步上前一脚踢向何嫔的心口。
谢王妃杏目圆睁:“看你嘴硬到甚么时候,周管事,帐本拿给王爷瞧瞧。”立即有人将一册底本呈上,王爷顺手扔在桌边,谢王妃也不觉得意,持续说道:“何氏,老夫人生前最中意你,以是你就以帮老夫人布施哀鸿为名,开了间牧原堂,对不对?”
不过盏茶工夫,周妃和何嫔就被引到了正堂,世人一瞧之下均吃了一惊,周妃红光满面的,哪像个有病的人?更叫人惊奇的是,这两人被关在一个荒园子里缺吃少穿的,可现在看上去,二人穿戴素洁,妆容一丝稳定,也未见肥胖。
古嫔哭叫着跑过来,想要以牙还牙,周妃赶紧拦住她要求:“别如许,大师姐妹一场,求古mm看我的面上不要生她的气……”
“救人当然没有不当,”一旁的周妃俄然开口,语出惊人,“可偷人倒是重罪。”
谢王妃惶恐地垂下头:“妾身晓得了。”
徐四娘坐了,才重视到冬草正在给何嫔梳头。冬草梳好一个反绾髻后,笑问:“娘娘明天戴哪个簪子?”何嫔点头:“怪沉的,归正不出去,就省了吧。”徐四娘笑道:“刚路过东花圃,我见海棠花开得极好,娘娘何不让人摘几朵来别上,暗香安神。”何嫔笑道:“冬草,你快去摘来。”冬草回声下去。
何嫔脸上一片惨白,沙哑着嗓子骂道:“你们一个个在胡说甚么!我和湉姐儿清明净白,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们也不怕遭雷劈!”
何嫔端端方正地向尊位上的人施礼,口中答:“未曾做过的事,让妾身如何认罪?”
何嫔的目光移到周妃脸上,仿佛头一回见她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周妃避开那道目光,回身向王爷哭诉:“爷,妾身只求您千万留mm一条性命,妾身情愿让出当家钥匙,每日吃斋抄经来减轻mm的罪孽。mm对妾身恩同再造,妾身和mm的情分赛过亲姐妹,以是妾身本来是不信此事的,直到周管事领了他们来。”说罢指向堂外的几个大汉,“听他们说了后果结果,这才信了,荣四,把和我说过的话再说一遍吧。”
徐四娘点头答道:“是啊,前些日子我们娘娘对账时发明一笔银子有错,而这银子是老夫人活着时拨给那……牧原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