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连何当归也憋不住发笑了,好多事的人,不过还真被他说着了,本身可不就是个发作户吗?
这一笑如同明珠生晕,美玉莹光,明艳无双得几近不能让人直视,让八公少年不由呆了呆,心道,苏mm的娘亲是都城第一美人,生出的苏mm玉雪敬爱,可这个小村姑笑起来竟比苏mm还都雅三分。
何当归游移一下,双手接过来,轻巧调皮地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要感谢师父的大礼了!师父在上,请受弟子一拜!”说着盈盈拜倒。
真静百忙当中从饭碗里拔起脸来,也瞧见了这一幕,赶紧用油乎乎的嘴贴着何当归,低声问:“她那是如何了?她是不是在找高大人?”
如果说冷少年像是缩小版的高绝的话,那八公少年就有些像缩小版的廖之远,最喜好乱探听别人的事,乱讲别人的是非。
常日里连个小飞虫都见不着,明天却引来了很多大苍蝇?何当归灵光一现,莫非兔儿镇上有甚么香饽饽,才引来了那一拨拨的都城大官和贵胄?是一件甚么东西,还是一个甚么人?何当归摇点头,天子富有四海,甚么样的宝贝值得如许发兵动众?
果不其然,八公少年翘一翘薄唇,再次开口了:“喂,我看你们仿佛很饿的模样,你们家里没饭吃吗?你们好好的女儿家,为甚么穿我们大男人的衣服,是不是家里没有衣服穿啊?”公鸭嗓中带着讽刺,野猫一样的眼睛在何当归的脸上打转,又问,“你们不是吃霸王餐吧?群贤楼可不会因为你们是女子就白请你们用饭的!说不定会把你们捉起来卖掉呢!”
八公少年初戴软纱唐巾,身着湖蓝夹纱直裰,腰系一条五指梅红攒线搭,袍角下方模糊暴露青白间道行缠绞腿,衬着白帮皂底靴。颀长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尖尖的下颚,薄唇有些刻薄的上扬,带了点放肆的味道,加上一双乌黑敞亮的眼眸,还真是个风采少年。
何当归笑着把把两个鸭腿都夹进真静的碗里,劝道:“来渐渐吃,多吃一些,作为人,我们的嘴第一要紧的事就是用饭,只要长舌妇长舌公的嘴第一要紧的事才是说是非。”
八公少年立即大为光火,身为女儿家怎能如此伶牙俐齿?刚欲再与她辩论一番,冷少年俄然拍了他一下,低声说:“你看那边!”眼神向窗外一丢。
何当归领着真静走进群贤酒楼,找了一副洁净的座头,她把酒楼伴计喊过来,看着墙上的水牌点菜道:“先给我们沏一壶香片,上两碟点心。主菜就要红烧狮子头、苏味烤鸭、鲜笋烧肉片和翡翠凤爪,再写上四个时令小菜,嗯,汤么,就要苦菜鸭心白玉汤,再来十个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