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当归领着真静走进群贤酒楼,找了一副洁净的座头,她把酒楼伴计喊过来,看着墙上的水牌点菜道:“先给我们沏一壶香片,上两碟点心。主菜就要红烧狮子头、苏味烤鸭、鲜笋烧肉片和翡翠凤爪,再写上四个时令小菜,嗯,汤么,就要苦菜鸭心白玉汤,再来十个馒头。”
何当归安然地回视对方,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只要还活着,天然会有相见的机遇。高大人和段公子他们一起帮我寻回了贵重的金锁,高大人你又帮我打通经脉,疏导真气为内力,如此大恩,来日必报。”
真静咬一口鸭腿,小声问:“我们还去跟她打个号召吗?看她的模样仿佛很焦急呢,会不会出了甚么事?”
点心吃到一半的时候,狮子头和烤鸭都上来了,一盘十个的热气腾腾的大馒头也端上来了。何当归和真静相视一笑,就在前天,两人一起吃芨芨草拌饭的时候,何当归曾许下要带真静来吃群贤楼的狮子头和烤鸭。当时真静只当作一句打趣话,但是现在晶莹红亮的狮子头和香气四溢的烤鸭就在脸前,是触手可及的实在。
何当归向窗外瞟了一眼,目光也定格了,阿谁是高绝的小姨子。她仿佛很焦急的找着甚么人,不竭地拦住每一个路人比手划脚地描述着一个比她高两尺的高度,但每个被她问着的人都是点头摆手,转头分开。
何当归笑着把把两个鸭腿都夹进真静的碗里,劝道:“来渐渐吃,多吃一些,作为人,我们的嘴第一要紧的事就是用饭,只要长舌妇长舌公的嘴第一要紧的事才是说是非。”
何当归感喟:“小女子当年只要八岁,如何能够把一个仅见过一次面的人记到现在?不过,现在想起来,那五个长工如果真的是阿谁中年男人杀的,此人的心性真是太可骇了,小女子就是活上三世,也学不来那种忍功。他明显记恨五个长工对他mm无礼,却斥责他的mm,并掏银子赔给长工们,彰显涵养。过后,他明显能够当即转头去寻仇,可他却足足等候了半年。高大人请试想一下,浅显人谁还记得半年前与路人的一段吵嘴,并心心念念地要去复仇?可阿谁中年男人对如许的小仇恨,都要把对方折磨上整整一个月才让对方悲惨地死去,真是睚眦必报,心狠手辣。”
如果说冷少年像是缩小版的高绝的话,那八公少年就有些像缩小版的廖之远,最喜好乱探听别人的事,乱讲别人的是非。
真静的杏眼滴滴地转得缓慢,小声道:“她不会也喜好段公子吧,那她但是你的情敌啊!”
何当归点头,低声道:“我闻声她在说要找一个‘红衣男人’,并且听她的描述,她要找的人听起来很像是段公子。”
高绝又把手中的簪子递给她,说:“来日的事难以预感,不过现在你便能够收下这个当作是报恩了。我第一次送礼品给女子……如果被回绝了岂不尴尬。”
伴计承诺着跑过来,用毛巾驱走苍蝇,一边清算着中间桌上的盘碗,一边对何当归赔笑解释道:“对不住,客长您请慢用,不消有甚么疑虑。我们群贤楼一贯以清幽雅净而远近闻名,常日里连个小飞虫都见不着,说来也倒霉,明天早上不知谁在后院泼了一地猪血,引来了很多……得了,我不说了,您慢用,慢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