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点首道:“不错,法元心智失守,神魂不宁,心魔大炽,吾方才先以天心雷震惊识海,又以天魔剑唤出心魔,将其绞碎祭剑,看似浅显,期间分寸拿捏非常紧急,不能有半分差池。”
许飞娘晓得这天魔剑的短长,这剑乃是用修道人最要谨慎应对的天外阴魔祭练,各种有无相神魔也可滋养,剑主道行越高,剑威越盛,然其对剑主反噬也是更加短长,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实在是凶恶非常,对坤元也不免担忧。忙问道:“但是天魔剑降服了心魔?”
坤元应诺。
坤元见机,从囊中取出一把黑沉沉的短剑,乌光隐现,这便是五台门中最为凶恶的天魔诛仙剑,此前一向由坤元保管,还将来得及祭练,上面封印了几道符?。
一旁的司徒兴明前来见礼,叩首欲拜,坤元摆手托住,对他言道:“吾乃五台派新晋弟子,万维真人赵坤元,这是我五台派混元祖师遗孀,万妙仙姑许飞娘,与汝妻女枭神蒋三姑皆有同门之谊,她不幸遭劫,你也元神大损,修行有碍,你怀中季子倒是不错根苗,现在我也不赘言,此子仍旧该入我门中,今后必有大成,只是你却与我五台无缘,若你能将季子给我们扶养,你自去避居修行,我可保你安然,今后还可助你父子报仇,你可情愿?”
飞娘闻言拊掌浅笑,对坤元说道:“法元师兄经此磨难,功行大进,我五台日渐畅旺,复兴有望矣!”
许飞娘抱过司徒平,看这粉雕玉琢的小童仍旧沉沉入眠,非常惹人垂怜,又想到其出身盘曲盘曲,心中悲戚,不由说道:“真是个薄命的孩子。”
坤元点头道:“无妨,他目下只是血气大亏,精力耗尽,临时昏迷,如此一来也是功德,他道根基厚,根行亦佳,只是因为当年蒋三姑之事,心中有了暗魔,有亏道心,现在心魔一去,今后修行越加得利,也算是苦尽甘来,死而后生了!”
飞娘又问道:“法元师兄是否有碍?”
坤元见他发楞,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先把五烟罗祭起,覆挡住四人,布下符阵,袒护了声气,搅乱了天机,让佛道高真均没法窥测,乃对法元说道:“十八年后,汝便不识得为师了吗?”
心中猜疑不定,口气略微和缓道:“劈面道友看似面熟,如有获咎还请包涵,只不过尊驾护身之物看似我五台派混元祖师之物,后被门中叛贼所窃,乍看之下,且惊且喜,出言不逊,想来道友亦能谅解一二,不过还是请知会鄙人贵姓大名,如果是与我五台大有渊源之人,叙过班辈再行相见,若非我五台中人,还请贵手高抬,将宝贝赐换,相互也接个善缘,我法元必当戴德回报!”
一句话把法元惊得哑口无言,愣神半晌,许飞娘对他点头表示,笑而不语。法元又看看那五烟罗,似羔羊跪乳普通迷恋坤元,不由喜极而泣,跪伏在隧道:“莫不是恩师转世来归?可想煞法元了!”
司徒兴明也未几想,连连点头同意,又把那把身后长剑取下说道:“这把长剑,名唤聚奎,本是我司徒氏传家之宝,乃军中利器,久经疆场,惯饮敌血,此剑放在道长身边,今后作为我父子相见凭据。”
坤元见他如此说道,佯装活力:“看你们这些五台弟子,几个成器的?不考虑抖擞精力,再整门派,为师报仇,只晓得挑衅肇事,还想空口白牙地白得了我的宝贝,莫非猪油糊了心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