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飞娘面色不悦,心中恚怒,她固然也是多年修行,在混元祖师身边也常风花雪月,笑语撩人,但毕竟是个女儿家,怎听得这些腌?言语,何况多年前混元祖师坐化时,已明白和许飞娘结为道侣,在五台派便是师娘身份,法元当日也在当场,不是不知,这些年来虽不来往问安,但偶有碰到,法元也没失了礼数,即便不以师娘呼之,也执礼甚恭,本日见面却出言不逊,脸上顿时有点挂不住。乃斥责道:“法元,你不成无礼,健忘当日祖师坐化前叮嘱你不得难堪蒋师妹家眷了吗?昔日蒋师妹之事已然如此,何必咄咄逼人,你不去为她报仇,反害她家人道命,是何事理?”
自北海南下到五台境内,总稀有万里之遥,坤元与许飞娘剑光迅疾,也总要半日风景,一起仓猝,不作停歇,许飞娘心中迷惑,然也未几问,只是尽力跟随。快到五台附近,方才停下,坤元按下剑光,寻一清净之地,打卦推演,飞娘侧立一旁,细心揣摩。瞬息,坤元道:“前面山坳,名唤新月洼,有一故交在那边,你我悄悄前去,暂不作出声响,我自有计算。”
坤元在一旁观瞧半晌,心中也在计算,本身兵解再生,修为还未答复,何况还不是混元祖师正牌元神转世,不知那些五台派的弟子是否采取这个徒弟,别的峨眉、佛门仍旧虎视眈眈,本身必须谨言慎行,暂不肯泄漏身份,不过本日观点元行动,虽有古怪之处,但心中对混元祖师还是尊敬,如果本身不去化解,只凭许飞娘一力承担,即便保住司徒父子,恐怕也是两败俱伤的局面,只得现身来见。赵坤元也未几言,放出太乙五烟罗,五道炫丽烟柱,袅袅婷婷,似有若无,护住周身高低。
法元听许飞娘再次提及混元祖师,心神又是一愣,剑光稍缓了一缓。他跟随混元祖师多年,恩密意重,直把祖师视为亲生父母,向来是把混元祖师的话当作金科玉律,无不顺从,便是昔年混元坐化前与许飞娘要结为道侣,门中二代弟子一时难以接管,也是法元率先以师娘之礼拜见飞娘,故而许飞娘心中也是一向感激,没想到本日心魔作怪,事情闹到这般地步。固然以法元当下功力难报师门大仇,但这些年来无不日夜卧薪,时候尝胆,力求抖擞,可惜当下五台派一盘散沙,法元深感孤掌难鸣,心中也是非常悲苦。本日行动实属偶尔。
法元本是随口乱讲,以泄心中愤激,忽见许飞娘飞剑攻来,银光厚重,形如有质,端的不凡,心中也是悄悄吃惊,他入门本比许飞娘早,昔日修为也远在其上,没想到短短十几年间功力精进如许,更有这般短长飞剑,涓滴不敢粗心,放出本身的红丝剑。甫一比武,百灵斩仙剑便显不凡,红丝便被绞断数根,余者逡巡不前,难敌百灵剑一道银光。法元心中更加悔恨,更加失了心智,不管不顾起来,咬破舌尖,将丹田精血喷出,祭在红丝剑上,那道道红丝有如神助,顿时窜改无穷,只见漫天俱是红丝血光,仿佛红雾往许飞娘和百灵剑罩去。
许飞娘心中讶异,这等自损心血,伤人伤己的术法过于恶毒,只是同门较量,何必出此毒手,五台门规之前便有一条,门中参议,不得用此功法,这法元失心疯普通和本身冒死,实属疯颠之举。当下也不好正面相抗,只把百灵剑召回近前,化为一片光幕,护着本身和司徒父子三人,一边口中喊话道:“法元,你这是何必?我等又非存亡大敌,莫非你的本领只能凌辱昔日同门遗孤不成?混元先师但是看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