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元重跪倒:“弟子甘受教员任何惩罚。”
法元闻听大喜:“恩师如此宠遇,法元肝脑涂地难报万一。”
许飞娘见状很有不舍,说道:“夫君,法元师兄毕竟是个男人,要他哺养这婴孩冲弱,好生难堪。”
法元也不敢昂首,俯身言道:“恩师恕罪,我自投奔五台门下,皈依祖师驾前,无不谨遵恩师谕旨,不敢有违,蒋三姑虽曾有负于我,但恩师已有明令,法元怎敢不遵,只是日前我挂单太原延寿寺,不问世事,放心参禅,然静极思动,筹算前去川西云游,看望几个昔日的旧友。
慎重言道:“这是你师妹蒋三姑独一的骨肉,当年你们未能结为道侣,你心抱恨尤,暗种心魔,有亏德行,大损表情,实在你与三姑本就无缘,姻缘之事,不该强求,当年我也有欠考虑,乱点鸳谱。我今做主让这薄命孩子投在你门下,作你的衣钵传人,化解这段因果。这孩子根行深厚,远在你之上,你谨慎将其扶养成人,教他本领,今后立名立万,光大我五台,也算是你的福报。”
没成想,还未到东门,远远又瞥见一人,乃是白眉和尚的大弟子,唤作采薇僧的朱由穆,他固然功行胜我,我也不惧了他,只是街巷当中人多且杂,怕引发物议,干脆避之西向,想从西门出城。
法元本就不是虔修佛教,天然对此毫无贰言。自而后便留起了头发,脱下了法衣,换上了道袍,成为今后威名显赫的金甲天王,五台悍将。
法元见坤元默许,果然是恩师转劫返来,不由抱住坤元双腿,放声大哭,忽而又哈哈大笑,胖大脸盘上,又是泪水,又是灰泥,和到一起,顿时成了大花脸。
哪知还未出城,在南门楼前碰到一醉汉撒泼,近前一看,竟然是昔日峨眉仇敌的醉道人,那厮一味吃酒耍横,十好几个男人拦他不住,转眼到我近前,还吐了我一身腌?秽物,我本筹算放剑砍了这厮,看他酒醉乏力,不肯趁机欺他,被人嘲笑,便折转往东,筹算从东门出城。
许飞娘问道:“夫君,接下来如何筹算?”
坤元笑而不答,只说到时便知。
好巧不巧,在西门四周又碰到昔日的一个仇家,乃是姑苏东洞庭山严瑛姆的衣钵弟子姜雪君,她看似十二三岁官宦人家的蜜斯,实则已经修炼多年,成道亦有二三百年,和青城派的极乐真人一样,以道家成形婴儿,游戏人间,我看事有蹊跷,多了心眼,也未敢靠前,直走北门出城,本想绕个大圈,再往南行。
其间事毕,坤元与飞娘未几逗留,五台虽近在天涯,也暂不是归去的机会。金甲天王何章只得恭送二人拜别,依依不舍。
飞娘见状,在旁笑道:“法元师兄,你这般时哭时笑的,别把你徒弟搞胡涂了。”坤元也定了放心神,叮咛道:“你先起来回话。”法元乃再拜而起。
想到此处坤元也就不肯多加指责法元,便说道:“你先起来回话,这事情的确诡谲,此中蹊跷我也略知一二,只是现在峨眉势大,我五台没法正面相抗,只得临时作罢,以本日卧薪尝胆之行,逞今后东山复兴之愿。
金身罗汉不由惶恐,重又跪倒,昔年混元祖师在日,对门人弟子当然一贯保护,然违逆师命者向来必受重罚,当年以女枭神之恩宠,一旦不遵师命不肯下嫁,都得躲到天山寒谷避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