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老道哀叹一声:“道友不知,现在没有漂漂,如何回转武当?”
知悉了此中盘曲隐情,飞娘与坤元相视一笑道:“郝长老有道之士,如何也一时胡涂起来?我闻贤人有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长老既已悔过前愆,力求抖擞,大兴全真正教道统,不坠三丰祖师声望,尽力只在当下,何必轻言兵解转世?”
飞娘见状也巧语倩笑到:“情面只都被师弟拿去,我也只好来个借花献佛了,师弟从三茅真君那边得来的遗宝丹药可在身边,不如找出合用的赠于郝长教员徒,也算师姐情意,你若不舍,只当师姐借你的便是。”坤元暗笑,这许飞娘果然是个妙人,乃道:“师姐何出此言,襄助郝道长义不容辞,只是此行出来得仓猝,只带了三颗上清九宝益气丹,倒也合用,一并请长老笑纳。”
郝行健自三十年前避居北海悔过,久未踏足中原,但也晓得五台与峨眉斗剑一事,混元祖师虽道法未有大成,然在其灯号之下,五台声望不弱,即便前次斗剑惜败于峨眉掌门齐漱溟,天下同道亦未有敢将他五台派藐视了去,特别本日观飞娘二人剑光不俗,道法高深,不在本身当年之下,放眼武当派中,敢言在其之上者也是寥寥。乃连道久仰,又问及混元祖师近况,飞娘便一一告之,话中又将峨眉仗势逼人景象形貌凄述。郝行健闻之也不由动容,连连感喟,大有不平之意,又命众弟子前来见礼,礼毕将二人请到近旁庐舍奉茶接待。
许飞娘笑道:“还是我取巧,几句美言便得绝代珍宝,今后修道无成我也能开店度日。”赵,郝二人也朗声大笑,相互交谊更深一层。飞娘便在厅堂中将龙珠取出,初看无什出奇之处,只一颗鸡卵大小的暗红色珠子,稍用玄功祭练,便激起毒炎丹火,四下飞溅,好不骇人。坤元怕有闪失,放出承平清宁剑,如一道帘幕,将龙珠围住,毕竟毒龙内丹没法与贤人珍宝相抗,被逼在空中没法转动,所放毒火也大减。飞娘见机运起百灵斩仙剑,将龙珠绞碎,内里一丝毒龙元神也逃无可逃,精血道力都被百灵剑所吞噬,融为一体,那百灵斩仙剑连吸两个凶兽的精血内丹,白光越加精纯,似蛟龙高低翻飞。
郝行健师徒在一旁观瞧,见这二人,不但术法高深,剑光闪闪,皆不凡品,并且心存仁厚,对彭格元神亦能法外开恩,也未斩尽扑灭,心中暗喜,忙上前来与二人见礼道:“贫道武当弃徒郝行健,多谢二位道友援手活命之恩,不敢虚词言谢,今后如有调派,只要不韪修道人的本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本日对天而誓,今后有违,必身故道消,永无摆脱。”
郝行健听罢半晌不语,半晌说道:“既是师门不传之秘,鄙人怎敢出言相求,况双修之术为我全真一脉所不取,吾宁肯落空仙业,终不能背弃师门,另作他投!
赵、许二人见之均是大喜,一起多谢郝行健赠丹之举,郝行健也不敢居功,两厢又是一番虚礼,然后落座。坤元又道:“道长在此修行毕竟困苦了些,就没有重返武当之念吗?”
本来自当年郝行健在三丰祖师灵位前忏悔,带了本身的门人弟子数十人往北海避居,虽能痛改前非,一名苦修,但毕竟前罪难逃,夙孽难消,考虑本身当代已难成仙了道,便想假借四周海中一个散修渔人彭格之手兵解转世,故而前去用心大言挑衅,放出话来,要降服彭格。哪知这彭格为人气度狭小,睚眦必报,早已算得郝行健的打算,不但筹算除了仇敌性命,灭了对方元神,还欲将其门下数十位跟随的弟子一并扑灭,几次打斗,郝行健固然但求速死,他却用心不直接取了对方性命,而是频频以寒铁钢叉所开释的天赋寒气伤人经脉,毁损道基,比及郝行健师徒觉悟过来已经追悔莫及,尽力抵挡也非彭格敌手,本日如若不是遇着坤元、飞娘二人援手,呼吸之间必遭彭格毒手,便是连元神转世也不成得了,故而郝氏师徒对坤元二人铭感五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