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元朗声接道:“长老若只是担忧元阳不全倒还好办。”郝行健讶异地看着坤元道:“元阳一失,真气难聚,修道难有大成,勿论合道,便是化形还虚,也是期望。”坤元笑道:“阴阳二气本同自浑沌而出,男人生而元阳,女子生而元阴,阴阳相接而又化生万物,故而男女相合,繁衍子息,此乃大道人伦,也是上天好生之德。然人间多谓需以纯阳纯阴之体合道长生,飞升天阙,复归浑沌,不知大道三千,皆可成道,故而不敢失了元阳贞阴。我五台有师门不传之秘,能够合籍双修,调和阴阳,相互滋养,成绩天仙位业,不知郝长老可否成心?”
郝老道哀叹一声:“道友不知,现在没有漂漂,如何回转武当?”
郝行健闻之喜不自禁,更远胜刚才鲨口逃生,当下也不矫情,讲那篇《补丹诀》借来一阅。前辈高道之物不敢骄易,将玉匣直欲香案之上,大礼参拜后,方取出观瞧,连连赞叹不已。幸亏茅君养气补丹之法甚为奥妙,文语繁复,字字珠玑,微言大义,几遍观下来,便已背熟,乃将其放回玉匣,完反璧于坤元。
坤元与飞娘赶紧推委,说这龙珠是道友合道存神之宝,不敢掠人之美,没法领受。郝行健佯怒,言辞痛切,二人见状才勉强收下,郝也稍觉心安。
飞娘见状也巧语倩笑到:“情面只都被师弟拿去,我也只好来个借花献佛了,师弟从三茅真君那边得来的遗宝丹药可在身边,不如找出合用的赠于郝长教员徒,也算师姐情意,你若不舍,只当师姐借你的便是。”坤元暗笑,这许飞娘果然是个妙人,乃道:“师姐何出此言,襄助郝道长义不容辞,只是此行出来得仓猝,只带了三颗上清九宝益气丹,倒也合用,一并请长老笑纳。”
坤元连连赞叹:“长老果然道行高洁,实为我辈表率。我虽不便将师门之秘倾囊相授,但另有一分身之策。”言罢从囊中取出一个玉匣,便是前番在茅山华阳洞所得的三卷帛书,乃三茅真君所习传的《玄真宝经》、《太霄隐书》、《丹景道精》,俱可修到天仙位业,只不过坤元所习《九转真元决》更加高深,非此三书可比,故而一向弃之不消。三仙于炼丹制药一途尤其擅胜,且有很多保养真元,补益精气之功法,大茅君茅盈的《玄真宝经》中便有一篇《补丹诀》,专论元阳不全之人挽救修道法门。乃对郝行健言道:“我日前偶得前辈真仙一篇道书,讲的是全面元阳之道,本来感觉于己无有大用,本日遇着长老,可不是上天借我手转赠乎?长老按此道诀修炼,不出2、三十,必能复原如初,今后修习武当功法再无停滞,便将兵解执念息了吧!”
知悉了此中盘曲隐情,飞娘与坤元相视一笑道:“郝长老有道之士,如何也一时胡涂起来?我闻贤人有云: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长老既已悔过前愆,力求抖擞,大兴全真正教道统,不坠三丰祖师声望,尽力只在当下,何必轻言兵解转世?”
许飞娘笑道:“还是我取巧,几句美言便得绝代珍宝,今后修道无成我也能开店度日。”赵,郝二人也朗声大笑,相互交谊更深一层。飞娘便在厅堂中将龙珠取出,初看无什出奇之处,只一颗鸡卵大小的暗红色珠子,稍用玄功祭练,便激起毒炎丹火,四下飞溅,好不骇人。坤元怕有闪失,放出承平清宁剑,如一道帘幕,将龙珠围住,毕竟毒龙内丹没法与贤人珍宝相抗,被逼在空中没法转动,所放毒火也大减。飞娘见机运起百灵斩仙剑,将龙珠绞碎,内里一丝毒龙元神也逃无可逃,精血道力都被百灵剑所吞噬,融为一体,那百灵斩仙剑连吸两个凶兽的精血内丹,白光越加精纯,似蛟龙高低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