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坤元点头感喟道:“事情哪有你说这般简朴,且不说普通修道之人最是忌讳感染尘凡俗世,便是如我宁肯惹上百般因果,难以飞升,如果脱手直接杀人也偏离了正道,迟早坠落邪魔,岂不是有违我的初志。人间事还需人间了。我只能寻那官军中一二正气高洁之辈,暗中襄助,假借其手,方是安妥的体例!”
那被拦着的行人,有些着恼,只是这中州大地,久经教养,虽说是民气不古,世风日下,到底还是有几分贤人礼教感染,对客商略一拱手道:“看你等应当是外来客商,但是要前去洛阳府城发卖?只是现在情势大坏,陕西来的盗匪已过了黄河,蜂蛹而来,昨日方克卢氏,周遭数百里的乡民俱往洛阳避祸,你此时前去货卖,不说赢利生息,一个不谨慎,性命不保,不如早早另投别处,方是正理!”
那女魃上古大能,多么凶威,多少修真剑仙俱不能将其降服,便是如昔年赵宋徽宗天子在位之时,旱魃在解州捣蛋,竭盐池之水,天子乞助于张天师,天师乃派关羽去降伏。关圣帝君与她苦战七天,也不过堪堪抵住。幸亏女魃另有些知己未泯,念其也是一方大神,乃商定且先冬眠五十年。不过本日赵坤元借着贤人神威,又是机遇偶合,竟然一举成擒,将女魃困住。
穆函是个眼尖耳灵的,见状对赵坤元道:“祖师,祸事了,其间不久便要起了兵器,我等可要避上一避?免受池鱼之殃!”
赵坤元笑骂道:“你这孽障,凡人兵刃能奈你何?我在此便是要等那要等之人,你稍安勿躁,定下心神,将我传你的心法好好参悟,不要再说这般混账话!”
当即与穆函离了商洛一带,往西而去。约莫飞翔三四百里,瞥见火线已是洛阳府伊川县境内,寻了官道地点,才与穆函降下遁光,在道旁寻一大树,盘坐树下。赵坤元既有宿世汗青影象,又加当代推演妙算,一番打卦问卜,心中已有成算。二人便在道旁耐烦等待。
女魃听他面色澹泊,语气冲和,仿佛涓滴不惧天劫,想到本身当年下界襄助轩辕黄帝扫荡妖氛,何尝不知甚为凶恶,只是当年也有不得已的苦处,决然决然玉趾临尘。千百年后虽不能说毫无悔意,只是再次挑选,怕也是还是这般措置吧!念及于此,不见长叹一声,半晌对赵坤元道:
那人感喟道:“如何不派兵,起初便有官府贴出布告,说是派了新任的右佥都御史叫卢象的,抚治郧阳,总督兵马,叫我等百姓放心。只是那么多武人将官俱被流寇击杀,这般文官领军能有甚么希冀,大家还是四下逃命去吧!”
穆函奇道:“祖师有通天彻地之能,神鬼莫测之机,只要脱手将那些乱民叛军十足杀了,不是能够一了百了、永绝后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