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雄军标兵甫一发明民军地点,回报卢象升,乃命炮手筹办安妥,一声令下,顿时炮火齐发,劲弩飞射,将敌手打个措手不及,纷繁往谷内深处拥堵而去。幸亏俱是积年悍卒,退得也还不算慌乱。
这一日又是半夜之时,卢象升还是在中军帐中秉烛夜读,忽而面前清光一闪,五台掌教真人赵坤元乃至帐中。象升忙离了书案,上前参拜。
不过赵坤元自那日在野狐岭传了卢象升三卷兵法,自崇祯六年腊月到来年七月,这大半年来俱在暗中护持象升部的天雄军,不时指导军机,又加天雄军勇猛善战、悍不畏死,更加战果累累。卢象升固然还在总督陈奇瑜辖下,然其本部兵马最是雄浑,首当其冲,将数万民军堵在车厢峡内,没法转动。眼看情势大好,民变朝夕便可平复。
哪知事有蹊跷,穆函降到谷中,他一双天生灵目,浅显幻阵底子没法利诱,瞅准施法之人的方位,飞身突降,伸出利爪直往天灵盖抓去,目睹便要取其性命,俄然一旁毫无前兆预警,飞出一道红光,往穆函双臂卷去,幸亏反应还算机灵,及时缩手,只略微伤了些皮肉,也吓得穆函心惊肉跳,身形转腾飞回空中,刚要破口痛骂,身后现出一人,劈手擒住穆函后脑勺,冷喝一声,将他掼到空中,摔得昏头胀脑,一时候没法起家。
朱梅被揭伤疤,火冒三丈,反唇相讥道:“些许重伤,本事我何?倒是你这贼道,一味的与天下正道为敌,还违逆天意,即便功法有些小进,只怕也是机运渐消、得不偿失,现在死光临头、落入重围还不自知!”
二矮中,赵坤元对白谷逸倒还非常恭敬,也不失了礼数,拱手道:“白前辈美意,贫道领受了,只是我扶保朱明也是知其不成而为之,非是为了他朱家一姓之尊荣,而是不肯天下黎庶受烽火**,汉人江山易主胡虏。只要心愿得偿,便有天大的灾害也愿一力接受。”
他说得毫无筹议余地,白谷逸也不好再劝。
再说赵坤元,离了天雄军大营,往车厢峡峭壁之上飞去,穆函早在其间恭候,见祖师返来,忙上前迎去。赵坤元对他道:“明日一战,大功便可胜利。内哄弭平,外御其辱,虽不能治超汉唐,也可保小康之境了,最紧急的我心中挂碍之事便可放下,自此修行精进无碍。”
赵坤元不由心中一紧,方觉身后又多出一人,恰是与朱梅秤不离砣的追云叟白谷逸。再加朱梅与铁蓑三人,模糊将赵坤元围在当中。若论功力现在赵坤元道法精进,不在嵩山二矮之下,铁蓑较之另有不及,不过双拳难敌四手,这三人将其困住,倒也是件头疼的事情。
可叹金宝有神妙,
赵坤元止住道:“迩来寇势渐缓,你所习兵法韬略也越加谙练。内安乃可攘外,今后东北战事,你还要多多用心。贫道本日来特有一紧急事叮嘱你。峡中所困俱是匪寇中领袖人物,本性难易,切不成等闲受降,。如果内里贼人以金银为饵求降,千万不成被骗,牢记除恶务尽!”
赵坤元不由怒道:“好生好笑,明显是民军中有妖人施法,我这筒子乃是奉我之命,将邪法破去,免得害人。你等不但脱手禁止,还倒打一耙,看来朱矮子你前番元江所伤已然大好,故态复萌,还似之前那般惫赖。”
幸亏赵坤元与穆函一向在崖壁观战,穆函又是个眼尖的,对赵坤元道:“祖师你看,上面那团五彩烟雾好生奇特,不似此处之物,倒仿佛我昔年在莽苍山所见的桃花五毒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