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主子思虑全面,自是主子所不及,只是主子心中多少有些担忧,那宋氏武氏倒也就罢了,反正宠嬖不显且膝下空虚,主子爷言明要守孝三年,等那三年一过又少不得出去很多新色彩,便是没有那泼天的造化,此恐怕就是如此了,可那李氏和钮祜禄氏……”
“是,主子领命,但是现在就呈于主子爷?”
缩在门口的小小人儿倒也不扭捏,瞧着被发明了便大风雅方的跨过门槛进了殿。
“额娘,您说皇阿玛待会儿会过来吗?”
舒兰垂了垂眼,掩去了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现在皇上确是信我,重我,可你也晓得现在不比当初,帝王之心不成测,如果我在这后宫一味的独秀一枝,揽尽了统统的风景得尽了统统的鳌头,物极必反过犹不及,一则不见得是甚么功德儿,二来也倒霉于磨砺晖儿,反叫他成了那自发得是之人。”
而舒兰倒是不以此为意,虽是多多极少也闹不明白这从小就被捧在手掌心上的小女儿,如何就独独跟那钮祜禄氏过不去,也闹不明白这小小的小脑瓜内里如何就有这么多的古灵精怪,可在她看来,倒是最合适皇家保存不过的,更别说身为皇家公主,往坏了说得远嫁蒙古少不得对付陌生的高低诸事,往好了说也得掌管偌大的公主府,反正哪头都缺不了夺目和手腕,便也打心眼里的乐见其成。
对付过这新君即位的最关头的时候,虽说前朝还是少不得故意之辈攥着劲儿的闹腾,算不上承平,可到底再操心不到舒兰身上,俗话说得男主外女主内,胤禛自有应对前朝世人的体例,舒兰自是也得开端动手于后宫——
“额娘,那甚么,您说,如果钮祜禄格格没动静如何办?”
“你瞧那儿是哪座宫殿?”
方嬷嬷缓慢的领命而去,舒兰放动手中的茶盏,瞅着殿门外暴露来的一抹粉红裙角轻笑一声——
“回主子的话,并无。”
“唔,那依娴儿看该如何?”
撇开过往那些临时不提,或许是辨别于上一世到了最后都没获得老爷子一句从嘴里撂下的准话儿,或许是那会儿比起眼下更现在彰显出对于老爷子的贡献之心,用以堵住天下人悠悠众口,这一世,胤禛并未如同当初那般弃乾清宫不住而改居养心殿,连带着,舒兰天然也住进了这不管宿世还是此生几近都没如何踏足过的坤宁宫。
“额娘,如许舒畅吗?”
坤宁宫中一派寂静厉穆,服侍的宫女寺人一溜儿的垂手候在殿前,偌大的殿中只要端坐在主位翻看动手中册子和侍立在一旁的方嬷嬷。
“嗯?”
方嬷嬷顺其望去,“回主子的话,是毓庆宫。”
“是了,恰是毓庆宫。”看着方嬷嬷如有所思的模样,舒兰又是一问,“那你说,当初的太子爷算不算是占尽了先机?”
很多事儿都跟当初不一样了。
“额娘,要不要再重一点?”
“额娘但是忙累了?要不要娴儿帮您按按?”
“还不出去?难不成还得额娘亲身请你?”
“你说得对,却不全对。”
“娴儿,娴儿给额娘存候,额娘万福。”
“当福晋能够有为,居后位却不成不动,如此,便是爷未让我做主此事,我也会为那二人多多说话为她们谋得个妃位,毕竟,只要她们在明面上蹦跶得欢了,我们才不叫以大欺小,以势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