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却不全对。”
“是,主子明白了。”
“是了,恰是毓庆宫。”看着方嬷嬷如有所思的模样,舒兰又是一问,“那你说,当初的太子爷算不算是占尽了先机?”
坤宁宫中一派寂静厉穆,服侍的宫女寺人一溜儿的垂手候在殿前,偌大的殿中只要端坐在主位翻看动手中册子和侍立在一旁的方嬷嬷。
“唔,那依娴儿看该如何?”
很多事儿都跟当初不一样了。
方嬷嬷顺其望去,“回主子的话,是毓庆宫。”
“主子,方才午膳过后李格格,不,李主子又过来走了一趟,被主子拿着您正在歇晌午儿给挡了归去,依主子冷眼瞧着她这一日三问安的,估摸着是怕您惦记取旧时的龃龉,让她在位分上头得了尴尬吧?”
“这所谓缔盟嘛,必定是二者旗鼓相称谁也不比谁强方才可行,如果一者甩另一者一大截儿呢?”
这些年来,耍小聪明经常有,如许正儿八经的跟自家额娘的商讨倒是头一回,便是景娴也在考虑着自家额娘的神采,瞧见没有半分非常,反倒是言语间尽是鼓励,方才将心落回了肚子里,大着胆量说出了心中所想。
“那便透些风声出去,说是本宫欲点李氏为妃位,只点她为嫔。”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咬人的狗不叫,也得让她叫叫才好。”
“你感觉呢?”
“虽说这按着端方,后宫诸事确是都得由这凤印盖过才算算数儿,可如果前头发了话,难不成你还能死顶着不放手?说到底不过是给你颜面你方才是后宫之主,不给你颜面你便甚么都不是,更别说眼下里正值这新君即位之际,不说爷等着看我襄理内廷的分寸,宗室大臣也少不得盯着这一头,如此,我如果在这上头给了那些小我尴尬,最后那真正尴尬的便要成了我了。”
“爷将这等大事交托于我,一方面自是少不得出于对我的信赖,另者,怕也是故意想要磨练我一番,毕竟,这当福晋与当皇后但是差得有些远的。”
看着这略显陌生却尽显尊荣的宫殿,舒兰内心非常明白现在与当初的不同,即便宿世她亦是当之无愧的中宫之主,可得不得心,膝下有无子嗣,所受其遇倒是天壤地别的两回事,比如眼下里这放在手边,胤禛发话由她来决计后宫诸人位分的名册。
知子莫若母,舒兰晓得本身的这些个孩子一向来得聪明聪明,加上这皇家内院本就不是甚么合适天真的地儿,便是理事向来都不避着他们,瞧着景娴这黑溜溜的眸子子直转的小模样儿,那里不晓得这丫头内心头又打起了小九九,只是淡笑着不说话,由着其本身开口。
“娴儿,娴儿给额娘存候,额娘万福。”
听着方嬷嬷抬高了声音尽显不安的话,舒兰倒是神情半分稳定,只是目光渐渐拉远,最后停在了西边一个暴露了点点尖儿的宫殿之上。
“行啊,娴儿故意,额娘自是却之不恭。”
缩在门口的小小人儿倒也不扭捏,瞧着被发明了便大风雅方的跨过门槛进了殿。
方嬷嬷考虑着舒兰的神采,到底还是将心中忧愁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