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景仁宫有没有甚么旁的心机,九叔可不是个傻的,依着面前的局势弘时可谓是没有半分上风,哪怕是掉头支撑弘历那小子怕都要赢面高出多少倍不止。”
“毕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景娴踱着小步,小脸上端得一脸严厉,“眼下里这紫禁城里头能够说就我们中宫一家独大,甭管九叔打的是甚么算盘,反正我们得不了便宜去,换言之,这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总没得个坐以待毙等着他们发难的事理。”
景娴再是受宠也毕竟身在后宫,总不成能在老爷子的眼皮子底下把手给伸到上书房去,是以,倒也真是如弘晙所说她确切对此全然不知情,可上书房统共也就那么些人,脑筋转得缓慢的将大家都过上一遍,眼波微微一闪——
“换作宿世,大哥去得早老爷子膝下空虚,统共就我们这几个庶出的,弘时那小子占着长也得过皇阿玛好些光阴的提点,被八叔九叔那一番折腾才会叫皇阿玛大感气愤悲伤,可眼下里如果他打的是这个算盘莫不就太天真了?且不说皇阿玛原就对那李氏来得不喜,弘时一月里也见不上皇阿玛几面,就说我和大哥在这杵着,就是真的让他打中了算盘,怕是皇阿玛也不会多在乎罢?”
“那又如何?”
弘晙这话说得霸道,却也算是有理,可景娴泼起冷水来更是毫不包涵。
如若说公主们的小巧心机皆是得益于从小就浸润于后宫当中,见惯了女人们之间的那些诡计算计,那么于皇子们而言,上书房则就是头一个让他们学会了甚么叫做结党拉派,尔虞我诈的地儿。
“小妹,你今后可莫要说你二哥我关头时候不顶事了,今个儿便与你说个好动静。”
“你可晓得弘时那小子近个儿跟谁靠近起来了?”弘晙倒也不焦急,慢条斯理的坐下用了块点心又饮了盅茶,目睹着景娴仍旧一副不急不躁的模样儿,方才自发败兴的接过话头,“不是我把话说得满,但打赌你必定猜不着。”
“你既然也说这弘政常日里不爱与旁人交友,眼下里俄然跟弘时靠近起来,变态则为妖,我原想着是我们那位好九叔目睹着永寿宫那边一时挪不开可用的人,转而把目光转到了景仁宫上头,跟我们那位向来拎不清的李妃母勾搭上了一条船,可如果如此,弘时理应是靠近你们还来不及如何会对你们避之不及,想来是先被叮咛了与你们保持间隔后才被弘政搭上,如许一来,倒是去了景仁宫的怀疑了。”
“你的意义是?”
“弘时?”
“那你如何看?”弘晙无法的摸了摸鼻子,“九叔一贯碍着三婶的原因不太属意九婶,便是这弘政虽是宗子,其生母却不过一介连侧室名分都没够上的格格,且连养在嫡母膝下这点子常例都没靠得上,在他们九爷们他自是谁都不敢获咎的主子,可到了我们这紫禁城中,放在上书房那些个小人精的眼里,却就显得有些难堪了。”
弘晙虽说是个夺目到骨子里头的,可这触及到后宫却到底不比景娴脑筋转得快——
“哦?”景娴老早被弘晙那磨磨唧唧的德行给弄得没了脾气,听了这话也不过懒懒的抬了下眼皮,从鼻子里轻哼着应了一句,“甚么好动静倒值得你巴巴的这番过来献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