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时候,胤禟也不再一脸惶恐的跪着了,从安闲容的起了身略带挑衅的看向龙椅方向,暴露了自胤禛即位以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殿中世人都会过了意,如果这会儿胤禛还不晓得胤禟打的是个甚么算盘,那就真真是个傻子了,胤禛在心中冷哼一声,难怪本日这般伏小作低,本来是在这儿等着他。
胤禛即位不过就是这一两年的事儿,圣祖朝的夺嫡之争还近在面前,胤禛膝下的子嗣原就未几,满打满算也敌不过一个巴掌,除了中宫和永寿宫那还在吃奶的四阿哥弘历,独一有点子气候的也就这三阿哥弘时了。
朝堂之上一片死寂,那个都没想到事情会闹成面前如许不死不破的僵局,可这个时候领悟过来明显已经太晚了,他们当然能够合世人之力将白的说成黑的,可出了这朝堂呢?又该如何去堵住那天下悠悠之口?
“您不是不知,臣统共膝下也就这么个儿子,常日里也是细心教养好生疼宠,只盼着他长成以后能有一番作为,莫像是臣普通无用,也算是不辱了他身为爱新觉罗子孙之名,臣不求其他,也不惧其他,只求皇上能给弘政一个公道,莫让这孩子含屈而去,莫不然来日我这阿玛又有何脸孔去见他,但求皇上做主啊!”
“回皇上的话,能让人冒如此大的风险在宫中动手害无辜冲弱性命,总不成能是一时髦起之事,天然是有所图谋才对。”听了这话胤禟倒也不客气,张口就接过话头,“既然从那中毒泉源查不出个以是然来,何不从那能从中得益的人动手呢?”
何况了,这弘政和弘时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却恰好是二人刚交好没多久就一并中了毒,联络着宫中模糊传出的风声,再细细揣摩着这九爷话里话外透出来的意义,可不是这么个理儿么?若真是两个普浅显通的孩子那便是没了命,也确切换不来甚么好处,可换做弘政和弘时,倒是拼得一时风险说不定就换来了更上一层楼,如此,这到底是谁扳连了谁又说得准?
“皇上明鉴,弘政这孩子向来性子外向,常日里肯去走动的人还不敷一个巴掌,说句掏心掏肺的,眼瞧着这孩子与三阿哥交好,臣心中虽免不了有些惶惑,却也是欢畅,托句大的,臣也是三阿哥的远亲叔父,如果今后臣膝下再无所出,弘政能有个靠近的兄弟相互照顾,臣就是去了那地府之下也能放心了,只是不晓得到底是哪般暴虐的人竟是连两个孩子都不放过,弘政已经没了,三阿哥也是以受了连累,想来那孩子泉下有知也定然没法瞑目,如此易地而处,臣自是明白皇上也如同臣普通,迫不及待想要揪出那暴虐之辈。”
“畴昔之事俱往矣,九弟既然都已然痛下决计,朕又岂会胶葛于畴昔虐待于你?”
“九弟可贵明白朕的心机,既然如此,你此番作态又是何意?”
当然,如果你一贯刻毒无情,这会儿也毫不在乎中宫,那么中宫不贤得意自请退位,你那几个悉心教养的儿子也就一夕从中宫嫡子成了罪妇庶子,再加上弘时半死不活,这身下龙椅最后还不是得尽数落入他的把握当中?
皇家本就没甚么奥妙,在场之人自是对胤禛后宫后院里,那些不算奥妙的奥妙来得门清儿,要说初时,这弘时的额娘齐妃李氏也算是那后院里一等一的对劲人,但是比及当时的嫡福晋现在的皇后娘娘过了门以后,却像是没了气儿的球一样,无声无息的就被萧瑟了下来,就是现在有着一儿一女傍身,也被中宫压得死死的,一副全然没法翻身的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