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嫡亲之人捅在心口上的刀,就算能够拔.出来,也没法病愈了。
似是站累了,卫忆让素云扶着,斜靠在了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抿着茶水,任由卫嫣然唱她的独角戏。卫嫣然也不泄气,还是趴在地上无声地落泪,梨花带雨的小模样实在是不幸得紧。
卫忆这才将脸转向两个孩子,略微平复表情,拿了帕子给左边的小女人擦脸:“乖孩子,不哭了,墨姑姑去找你的丫环拿替代的衣裳了,让本宫看看你可受伤了?”
卫嫣然昏死畴昔之前,感觉卫忆看她的眼神里包含了很多东西,有对她的恨,有被她孤负了信赖的痛,乃至另有些光荣,唯独没有不忍。
等有朝一日结出一层硬硬的痂来,也到了你该绝情的时候。
墨玉被作妖的卫忆弄得哭笑不得,嗔她一眼,又低头在荷包里挑遴选拣,挑出个银钥来递给素霓:“便宜你们了,大爷还将娘娘当女人,送来的都是些调皮玩意儿。我估摸着着娘娘也该是要赐给你们的,昨儿充公库,只锁在暖阁的柜子里了。待一会儿得了空,你们四个便拿着分了吧。”
等前殿的小寺人又来回报,说卫嫣然已哭得几近要厥畴昔,卫忆才不紧不慢地移了脚步。
卫忆看着凶巴巴的墨玉,心中一暖,马上服了软:“是是是,墨姑姑说得是。”
不一会儿,素虹领着吴太医进了殿,素月却还没个踪迹。墨玉将红线绑在卫忆腕子上,蹩眉抱怨:“这丫头贪玩贪闹,别又见了甚么跑去疯了才好。”
素霓素虹对视一眼,还是应下了,语气却对付得很。卫忆瞟她俩一眼,也不点破,挽着素云向里屋去了。
赵深不为所动,冷哼一声:“要本王去报歉?异想天开!”
素虹摇点头,恭声道:“来的只要卫蜜斯,公主已回了青阳宫。”
卫忆这厢正教诲着两个逃学被抓包的熊孩子,门外又传来一阵喧华声,她昨日里本没歇好,身子又不利落,顿时沉了神采。正嚎啕大哭的小女孩吓得瞬时噤了声,一旁的素虹仓猝快步走出殿门,要去探个究竟。
卫忆也摇点头,隔着帘子应道:“八成是不知又遇见了甚么新奇事儿,随她去吧,性子活泼是功德儿。”
卫忆抡出这个耳光,可谓用尽了尽力,她扶着素云的手臂,看着晕畴昔的卫嫣然,心中百感交集。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送去宝瑟宫吧,给番王作个丫头,以后的,便看她的造化了。”
这动静听得卫忆眸中现了厉光,她将手里黑乎乎的帕子扔到一旁,冷声道:“她如果喜好,那便遂了她的意。定远可也来了?”
素霓素虹欲言又止,迟迟不肯行动。卫忆见她们如此,摇了点头:“毕竟是本宫疼了多年的小女人,现下也…未变成大祸,本宫乏了,懒得再操心力措置这些无关紧急的人。”
卫忆看着素虹的背影,眼里盛满了断交。
转眼间已是暮秋,大抵是昨夜在园子里逗留得太久,卫忆晨起便感觉头有些昏沉沉的,喉间有些痒意。出去服侍洗漱的墨玉听她清嗓子的次数有些频繁,赶紧打发了正端着盆子对素云做鬼脸的素月去膳房里取姜茶,又差稳妥些的素虹去请吴太医。做完了这一系列的行动,墨玉才有些活力地转过甚来面向卫忆:“娘娘但是昨夜里又悄悄开了窗?奴婢都同您说了多少次了,就是在隆冬间都不成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