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个胡涂东西,涂氏也实在不想说甚么,便对涂婆子道:“你忙完崔氏的事,去易老爷那边说一声,就说我发的话,让王氏在家里好好思过,禁足一月,不得出门。”
连崔氏这端庄的嫡支大长房的人都被涂氏罚去了家庙里,她家无权无势的,这该如何是好?王氏早没了先前的放肆,这会儿已是吓的瑟瑟颤栗,听了涂氏的话,只顾着直摆手:“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
涂氏也晓得,公爹和自家老爷是绝对不会为了一个崔氏,就获咎扬五叔这一支的几房人的。
蒋氏不发话,崔氏也不敢停下来,直到她额头排泄血丝来,吴氏方道:“崔氏,你且住吧。母亲刚罚你跪下,也是因你不敬长辈。你跪也跪了,至于别的,自有昌大嫂做主。”
人家几房不说现在就有做着官的,那十爷燕展昭是族里最看好的少年后辈,云川乃至被大齐秦王府的世子看中,即便不科举,一份出息也少不了。你崔氏那文不成武不就的男人和两个不成气的儿子,拿甚么同人家比?
是以涂氏这一发话,崔氏再不平气,也只得磕了几个头,口称错了,求蒋氏谅解。
“昌大嫂可千万别往内心去,母亲也是叫崔氏给气着了,话说的有些重,并非用心叫昌大嫂不舒畅,”吴氏看着涂氏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忙安抚道,又劝蒋氏,“母亲也是,这和昌大嫂又有甚么相干?崔氏不懂事,可毕竟也是分出去的一房,昌大嫂虽年善于她,可到底分了家,算是两房头的人,那里又好多说呢?”
因涂氏发了话,涂婆子上前一步道:“皓太太,我们还是先归去吧。”
但是被涂氏冷若寒霜的目光一扫,崔氏余下的话就咽了下去。
涂婆子便道:“太太,这位王太太?”
再身边除了崔氏的贴身婆子,另有个年青的妇人,涂婆子也有些无语,这位是本家的易老爷的填房王氏,本来就因家里男人没甚么本领,她又是个填房,不大呼人看得起,偏还喜好阿谀崔氏,大抵也是嫁到燕氏时候不长就跟着避祸出去的启事,又见崔氏逼走过五老太爷一家,觉得崔氏是个本领的,五老太爷一家不值一提,这才跟了过来。
给了台阶,涂氏也忙强笑道:“崔氏胡涂,惹的四婶娘动气,不说别人,侄媳我就先饶不了她。可为着这么个胡涂货气着也不值当,您放心,转头侄媳定好好罚她。您这可贵返来一趟,合该高欢畅兴的才是。侄媳昨儿传闻您返来,原也要过来给您存候的,这下倒好,这胡涂东西虽说不晓事,可也叫我们娘儿几个能趁着这机会聚一聚了,五叔父要养身材,我们不好吵着他白叟家,不若侄媳今儿做东,请婶娘您和三弟妇移步去家里品回茶,侄媳前些日子刚得了点好茶,一向没舍得喝,可贵赶上婶娘是个懂茶的,我们娘几个一边品茶,一边说说话,岂不安闲?婶娘您说可好?”
涂氏就晓得,她必须得说出个道道来才行。
这就是叩首也没用的意义。
涂氏实在是看不上她,既没有胆量,何必来闹腾?
她那里晓得涂氏不是怕蒋氏,而是不想和这一支的几房撕破脸,以是她就只能当个炮灰。
比及涂婆子押着几人走了,涂氏方才笑道:“倒累婶娘气这一场,不管如何,也得给侄媳一个机遇,不如现在就移步去侄媳家里,也好叫侄媳好生贡献婶娘一回,给婶娘奉杯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