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涂氏这一发话,崔氏再不平气,也只得磕了几个头,口称错了,求蒋氏谅解。
人家几房不说现在就有做着官的,那十爷燕展昭是族里最看好的少年后辈,云川乃至被大齐秦王府的世子看中,即便不科举,一份出息也少不了。你崔氏那文不成武不就的男人和两个不成气的儿子,拿甚么同人家比?
这便是要端茶赔罪的意义了。
涂氏看了一眼王氏,默了默,才道:“王氏,我传闻你家老爷病着,家里孩子也小,你不在家里伺奉丈夫,抚肓后代,倒跑到扬五叔家里来做甚?”
且蒋氏现在的态度明摆着,他们这一支同进退,以是今儿她不管如何,也得忍了这一场闲气。
涂氏发了话,崔氏再不敢胡说话,她没把别人放在眼里,可还没有胡涂到不晓得获咎了长房,她一家几口人在族里就真的没了活路。
崔氏本来还要辩驳,听到休妻的话,心头不免一颤,且涂氏的神采阴霾,她嫁到燕家这么些年,还真没看过涂氏在谁面前如此伏小做低,心头非常悔怨,且也不明白,涂氏怎就这般怕蒋氏这个老不死的。
便道:“好了崔氏,你且归去清算一下。”又转脸对涂婆子道,“你跟归去,等崔氏清算好东西,送她去家庙里念几个月经去,甚么时候改好了,甚么时候再出来。”
涂婆子应了声“是”。王氏却拍着胸口,内心悄悄光荣,虽说被禁足一月,可也比崔氏被送进家庙里要强的多。
比及涂婆子押着几人走了,涂氏方才笑道:“倒累婶娘气这一场,不管如何,也得给侄媳一个机遇,不如现在就移步去侄媳家里,也好叫侄媳好生贡献婶娘一回,给婶娘奉杯茶如何?”
涂氏见蒋氏话中不再有火,松了口气,想了想,晓得今儿不给个准话,蒋氏这里是不会等闲畴昔的,便也沉了脸,先呵骂崔氏:“崔氏,还不给四老太太叩首认罪?你不敬长辈,凌辱弱侄,调拨妯娌与你一起闹腾呈口舌之能,已犯了我燕氏族规,七出之条。若不是念在我燕氏夙来无休妻和离之事,本日便是给你一纸休书,也不过为。”
蒋氏不发话,崔氏也不敢停下来,直到她额头排泄血丝来,吴氏方道:“崔氏,你且住吧。母亲刚罚你跪下,也是因你不敬长辈。你跪也跪了,至于别的,自有昌大嫂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