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才落,程前父子便咚的一声跪到燕弘扬面前,磕了三个响头,程立冲动道:“谢过老太爷,阿立必然用心读书,不叫老太爷绝望。”
再说了,她打小是在燕家长大的,晓得燕家人是如何教养家中儿郎的,凡是燕家儿郎,必须得懂稼穑,家里前提再好的,农忙时节,也得下地干活。她再没见地,也晓得儿子去做做农活,并非好事。之前是在城里,没有体例,现在既然到了这里,让儿子去吃些苦也是功德。
“既读书,那就用心读,我们大齐虽有仕农工商之分,倒是不限科考的,你若能读出来,将来也考个功名,倒是你爹娘的福分。”既是放了身契,那这孩子就能插手科考,燕弘扬鼓励道。
再说今后就要在燕家糊口了,自家老爷病故,族里容不下太太和女人另有小少爷母子三个,那会儿程家属里也是探听得舅老爷死在战乱里,亲家老太爷和几个未及弱冠的孙儿本家人走散,且燕家属人归乡后,亲家老太爷和几位表少爷表女人都没返来,觉得死在了战乱中,打量着没了亲家老太爷,燕家看在程郎中老爷的面上,大抵并不肯意真为太太女人出头,这才欺负她们孤儿寡母。
程立笑道:“瞧娘说的,儿子甚么时候怕过苦?儿子不会给您和爹丢脸的。对了娘,您说两位表少爷常做农活?之前不是说亲家老太爷家里,日子很过得去么?”
这两位已是这般超卓,真不晓得那未归家的大表少爷,又是如何出色的人物呢。传闻大表少爷燕云川,也是个文武双全的人儿,老爷活着时,提起这位内侄,也是赞不断口,几年未见,不晓得出落的如何了。
听得这最后一句,不但程立又惊又喜,就连他爹程前和他娘荷姑都象被天上掉下的千两银子砸中的感受,人都有些晕了。
“你没做过农活,两位表少爷倒是常做的,你跟他们多学着些,只是农活辛苦,你可不准叫苦。”
程立兴冲冲的跑出院子,不想才出院,嘭的一下,撞着了一小我,就听“哎呀”一声,定睛一瞧,劈面一名端倪如画的小娘子,跌坐在地上,正瞋目瞪着他。
提到儿子,程前腰杆子直了些,笑着回道:“老爷和太太仁厚,见这孩子另有几分聪明,许了他出息,打小就放了他的身契,倒是跟着铺子里的帐房行先读了几年书,先生倒是夸他呢,只我瞧着,比起表少爷们,倒是差的很。”
“我们阿立一向都争气呢。”荷姑欣喜道。
“小,小人不过读过几年书,那里敢想科考之事,不过是求不做个睁眼瞎罢了。”
不想亲家老太爷不但安然返来了,几位表少爷经这一场战乱,小小年纪已不好惹,特别是二表少爷,不但让程家承诺接回了太太和女人另有小少爷,还逼着程家几位族老亲点了他们这一房的财产,且签了书画了押,一式两份,一份自留,另一份交给了那几位族老保管,凡是少一分一厘,太太和女人再不必焦急惶恐,那几位族老迈体先就要急死。
燕家即便现在贫寒,程前倒是晓得面前这位老太爷可不是平凡人,那但是前朝的探花,前朝太子的教员,别说他一个下人,就是程家属长老太爷,在这位亲家老太爷面前,也不敢拿大。是以程前的态度更加恭敬。
燕弘扬笑道:“起来吧,男儿膝下有黄金,今后可别动不动就跪。既要教你,我倒考考你,先说说,你读到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