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午膳,崔快意领了云朝去她屋里歇着,崔县令见人走了,便对崔夫人道:“去,把那不费事的丫头给我叫来。”
崔县令喝道:“还不跪下!现在更加没了端方,你母亲疼你,等闲舍不得说你一句,你倒好,不但没有长进,现在在客人面前,竟也失礼,若今后还是一味率性,我便打发你姨娘回故乡去,你也给我禁足,哪天学好了,再出来。”
这话里话外,倒是指着她在老爷面前给她们母女上眼药呢。她们倒也配!
不过内心虽这般想,脸上却不能表示出来。
“那里还小?人家燕女人比她还小两岁呢,可你瞧瞧那燕女人措告别事?玉儿便是连人家半分都不如。凡是那丫头懂事些儿,我也就省了心。不能再任她这般下去,今后可怎好?我们只这两个女儿,老是盼着她们好的。唉,幸亏乎儿懂事灵巧,任谁见了没有不夸的。”
崔如玉听了这话,晓得今儿是不会受罚了,内心一喜,只是复又暗气起来,甚么叫对那丫头不敬?不过一个村姑,她情愿同她说话,便是给了那村姑天大的脸面了,再则,那村姑可比本身还小呢,倒叫本身敬她?她也配!
他倒是让夫人多教诲,可夫人罚一回,她姨娘就来面前哭一回,几次一闹,他也感觉烦了,干脆也就随那丫头去了。大不了今后找个豪门仕子,或者乡绅地主家的,给她副嫁奁打发了也就是了。
他自家的闺女,本身清楚,那孩子因打小生的标致,又极聪明灵俐,他因没有儿子,子嗣不丰,是以虽是个庶出的女儿,也非常心疼。
崔如玉跪在地上,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哭道。
他不过是个九品县令,在这盱城县,自无人同那丫头计算,将来如果到了外头,怕是要给他丢脸。
待得崔如玉被叫了过来,见到父亲脸上的怒容,行了一礼,怯怯道:“爹,您和母亲叫女儿来,但是有事儿?”
这话,竟是觉得人家燕家女人为她这么小我的失礼而不欢畅了。她可真看得起本身。崔夫人好笑,却也有些无语,真正不晓得那袁姨娘平时都是如何教这丫头的,怎就教出了这么个眼高于顶,却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来?
有这么个女儿,即便是庶出的,本也没抱多大的希冀,却也让他暗叹了口气。
脸上已见火气。
“罢了罢了,”崔县令非常无法,“转头你好好与燕女人交好,切不成再失礼。万别再说甚么身材不舒畅的话,就是不舒畅,也给我打起精力来。若再叫我晓得你对燕女人不敬,我且转头再清算你。”
“你竟还不知错!”崔县令指着她气的颤栗。
崔夫人可不筹算再在那丫头身上花甚么心机,摆布也教不好,没得反让本身惹闲气,再则,就算她起心去教,这些年,何曾又落过那母女两个一声好?恶感觉她是在害她们呢。她便是再没脾气,也早寒了心。
可到底是庶出的,虽长的比嫡出的女儿秀美,性子却失之吝啬,半分不及长女大气端庄,偏又被娇惯坏了,眼高于顶。
崔县令皱了皱眉头,倒未多说。
是以崔县令虽说疼这庶女,对她也不算太上心。
这话说的实在太重,崔如玉吓的脸上赤色尽退。
可这回,他正要同燕家交好,想结这门婚事呢,那丫头竟然还燕家女人脸子,崔县令内心不免感觉庶女不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