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弦似有些无措, 再三推让不过,才在春眉的劝说下谨慎翼翼的低着头, 脊背挺直的坐了小半个身子。
自从白鹭遭了李氏狐疑后,她身边大丫环的位置便逐步被春眉顶了去,家私也由着春眉握在了手里,苏弦晓得春眉的性子一旦得志便有些张狂,可她却也没推测春眉连暗里带着主子的东西这类事,也能这般毫不粉饰的干出来。
身后的春眉忽的上前一步,对劲道:“女人出来没带甚么东西,这吉利快意的裸子还是老夫人给的,这便借花献佛,有老太太的福分在,定能叫女人顺顺铛铛,安然快意了。”
而侯府里这几个兄弟姐妹里,吴琴自不必说,两个嫡兄也一贯被李氏紧紧的看着,唯恐有哪个不长眼,会晤色起意对苏弦这个“表妹”起了甚么心机,能叫苏弦偶尔见着并打心底里喜好的,也就只剩上面前的吴筝了。
不过是经验个小丫头听话罢了, 没了旁的添乱,自发得统统顺利的崔嬷嬷笑的满面自矜:“女人是有悟性的, 再过些日子怕是我都要没甚么可教了。”
“也亏你教的好。”吴母闻言先是赏了崔嬷嬷两尺料子,又持续拍着苏弦的手心,说的语重心长:“你内心也别怨祖母,都知你不轻易, 可这端方虽累人, 倒是实实在在为了我们女子好的, 你只要安安份份守了端方, 凭他甚么人物,也小瞧不了你去!”
苏弦心中清楚,面上也只灵巧应是,这般又是几句闲谈后,吴母就开口赶了人,只临走前倒是叫了春眉留下。
分歧于喜怒形于色的李氏,吴母的面上丁点窜改也无,还是满面慈爱:“给你熬的补药每日可都喝了,莫嫌苦,可都是养身子的。”
毕竟崔嬷嬷的手腕, 苏弦上辈子就有所耳闻,这会儿还顾忌身份,没能使出过分度行动,可她若当真触怒了李氏吴母,叫崔嬷嬷无所顾忌了, 享福的也只能是她。
对着如许的苏弦,李氏总算是有了几分对劲,这才真正开端与她先容起了府里旁的兄弟姊妹:“我膝下二子一女,琴姐儿已嫁进王府去了,平常回不来,你两个哥哥平日都在外头读书,常日里也见不着。府里现在就剩个筝姐儿,方才六岁,那是你穆姨娘,筝姐的生母。”
而另一头,方才将春眉敲打了一番的吴母与李氏,倒是已在窗下定下了苏弦的前程:“琴姐已将这意义与王爷说过了,王爷也算是点了头,想是这两日就要过来瞧瞧。”
苏弦至心的笑了起来,按理说她这会儿是该给个见面礼的,可架不住身上实在没甚么拿的脱手的,便也只是低声应了一声,神情间越显局促。
虽说筝姐年龄小,可苏弦前后两辈子加起来都没见过筝姐哭闹犯浑,不过在场的也没人多话,李氏微微一点头,穆姨娘就忙不迭带着小女人退了出去。
苏弦冷静垂着头,她以往还指责自个愚笨胡涂,识人不清。重来一回,看的清楚,倒是更加不屑起了堂堂侯府对她一介孤女使的这般心机。
苏弦低头算了算日子,虽明知出门去郕王府也不过是从狼窝换到了虎穴,可抬头望着头顶四方的蓝天,心底里竟是生出了一丝期盼。
“这话那里是能说得的!王爷可见怪了?”李氏吓了一跳。
吴母放了手里的佛珠:“王爷最恨后院的女人有事不说,暗里里动这些手脚,女人想要孩子罢了,倒不如明显白白说出来,各家人知各家事,这事你听琴姐的就成,省的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