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的令媛蜜斯们聚在一块儿,谈得最多不过便是穿衣打扮方面的事,那殿阁大学士家的蜜斯若随便一夸奖,便是个不要钱的鼓吹。
云菀沁见那日体例管用,今儿在内里被慕容泰搅合的表情总算宽舒了一些,想了想,从嫁妆盒里又拿出一个青花瓷瓶,叫初夏递给秀儿。
瓷瓶里是云菀沁调配的荷花膏。
身着藕色碎花褙子的丫环出去,隔着帘子行了个礼:“婢子秀儿,是奉蜜斯的意义来的。奴婢家蜜斯用了云蜜斯前次供应的方剂,表里一调,脸上酒刺都消了,就是另有点儿印子,不过比起之前,已是无伤风雅了,蜜斯欢畅得不得了,对云蜜斯感激不尽,这不,今儿特地叫奴婢来给云蜜斯道声谢的。”
“荷花和藕粉能够镇痛消肿,活血祛瘀,里头还加了几钱甘草和薄荷,薄荷沁凉,甘草抗炎,对瘀伤红肿都无益。”云菀沁笑道,“万金油用身上还差未几,面庞儿上比身上的皮肤要贵重很多,可不能留疤,还是用好些的。”将瓷瓶儿一推:“都拿去,这几天睡前净脸后擦一次。”
秀儿一愣:“云蜜斯,这个是……”
蜜斯年幼丧母,老爷不疼,继母不爱,身后被两个异母妹子虎视眈眈地盯着,少爷还太小,临时希冀不上,初夏只愿蜜斯嫁个平实人家,有个一心疼爱蜜斯的专情姑爷,享享清福就够了。
倒不是她吝啬,可蜜斯的积储和月份也不是浪打来的,大学士家蜜斯跟云菀沁又不算熟,这么可贵的东西,说给就给,初夏有些不大乐意。
小小一瓶沤子方打前锋,太划算不过了。
相处这么些年,云菀沁如何会看不出初夏的设法,宿世这方面受的罪还不敷多么,本觉得平生一世一双人,到最后见着夫君春宵夜夜与妾眠,还勾搭上了本身的亲妹子,这一世,怎会再去跟滥情花心的男人搭上边。别说那夏侯世廷将来是要当天子的人,就算只是个浅显王爷,也免不了纳娶侧妃妾侍,她可不想再一次体验夫君被狂蜂浪蝶环绕着的痛苦。
等初夏返来,嘴皮子上挂着个葫芦普通:“蜜斯,您也太风雅了吧,当好人可不是这么当的,别人倒是一点儿不客气,说个感谢,把您一个月的月例都拿去了呢。”
竟是殿阁大学士家蜜斯的贴身丫环。
如云菀沁所料,不到十天,秀儿又来了云府一趟。
合法夏季,后院水池的荷花开得葳蕤富强,不消白不消,这段日子云菀沁以荷花、荷叶为质料做的养颜丹方也多。
她眼波一动,笃定启唇:“我与秦王迩来是因为一些事牵涉在一起,我有我的筹算,他恐怕也有他的目标,说白了,我们现在不过是各取所需,绝对没甚么男女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