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微,将近下雨了,看模样还是暴雨。我们趁着这会儿雨还未真下下来,从速回府吧。”柳初妍捋了捋额前被吹乱的碎发,偏另有几片大叶子落在了她脚下。她哈腰拾起,竟然是从薛傲的慎行阁飘来的玉兰叶子。想起是薛傲的,她就鸡皮疙瘩起了一片,可她又不忍心丢弃。曾经,在杭州的家里,她门前就有三棵,是母亲亲手植的。那荷花玉兰铜枝铁干,叶子厚重巨大。常常到蒲月,便开出洁白崇高的花。只稀稀少疏几朵,却比种成一排的栀子花都香。并且它的香气又与栀子花分歧,细闻时芳香芬芳,不重视时只要一股淡淡的香气,在阳光下在细雨中绽放如莲,毫不扰人。
“怀瑾……”柳初妍还想推让,可薛怀瑾不由分辩已派了小厮去武康伯府。
薛傲沉吟半晌,忽而将书签塞到柳初妍怀里:“外边下着雨,门路湿滑,恐不平安,我送你归去。”
薛怀瑾眼看着大雨滂湃,并且这雨也不知要下到何时,上前一步:“初妍姐姐,不如本日就留在我这儿吧。归正我这院中也有客房,给你们俩住,绰绰不足。”
“如何是打搅,你别被我二哥吓着。他这小我就是如许……”薛怀瑜不肯放她拜别,抬高声音数落着薛傲。
但是薛怀瑜这性子,那里是她拉得住的,叫了一个婢子撑了伞,一个小厮护送,就往慎行阁去。
“十一月初十,”柳初妍未发言,韩淑微倒是说话了,“竟是与表姐同一天。”
“初妍姐姐,你这是荷花玉兰的叶子吧。固然被风吹落了,倒是齐划一整的无半点缺口。我传闻玉兰叶子能做书签呢,只是我不知该如何做。方才怀瑜还说你极其喜好那荷花玉兰,定是会做的。”
柳初妍已然问了薛傲的详细生辰,不能再细问薛谈的,恰好薛怀瑾姐妹俩均无主动答复的迹象,她只得矜持地端住了架子。不然逾矩问话,让人看轻了去,就得不偿失了。
这般景况下,赵攀宇也就只要灰溜溜地拜别。
柳初妍听着婢子比手画脚地说着赵攀宇的狼狈样,心头唏嘘。曾经风景无穷,现在倒是树倒猢狲散,墙倒世人推。她传闻他走了,走出房门瞧了瞧天气,竟是要下雨了。太阳已消逝不见,云层泛黑,遮住了九天以外的橙光。云层越来越低,沉沉地仿佛要坠下来。才一眨眼的工夫,外边就刮起了大风,吹得院中树枝扭捏闲逛,落下片片青的黄的叶。
柳初妍固然陌生了,但有些事会就是会的,开端时手忙脚乱,厥后就顺手了。约莫半个时候,树叶书签就做好了。绿色的叶子徒留下叶脉,吸干水分后压在几近透明的绿色纱布中,剪出叶子的模样来再缝合,活脱脱就是本来那张。且颠末几道工序措置后,这树叶书签便可悠长利用,无需采纳其他体例也不会腐臭。
柳初妍心想这叶子好,确切做得书签,回到武康伯府可没这般便利了,点头应下:“怀瑾,给我备些沸水和软毛刷子,吸水的软纸及浅绿色的纱布,另有剪子。”
“表姐,下大雨了……”韩淑微探手去触了触,却被大滴的雨点打疼了手心,吃收缩返来,顺道拉了柳初妍进屋,“表姐,别淋着雨了。这秋雨凉得很,若着了凉,又该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