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宿世的影象作怪,顾倾歌并没有放松警戒,沉声问道:“那你彻夜到访到底是为何?”
顾倾歌此时已经沉着下来,或者说方才说的那统统她都是沉着的,只是若不那么说的话,那就和普通的女子有异,或许会被严拓看出甚么端倪,而现在,顶多严拓会觉得她是个身怀技艺的闺阁女子,也不会多想。
顾倾歌顺着严拓方才的目光低头往下看,发明因为时候告急,她仓猝间系在身上的外衫现在已经被她身上还没有来得及擦干的水珠浸湿,而春季的外衫本就薄弱,如此一来,薄弱的外衫现在正紧贴在她的身上,将她的身形完美的勾画了出来。
“这是鄙人的私事,还请女人不要过问。”
顾倾歌徐行绕过屏风,一步步的走近落在地上的阿谁黑衣人面前。
好绝情的女人!
只见她一拍水面,借力从浴桶内一飞而起,与此同时,顺手从中间的屏风上扯下外衫就势披在身上,系上腰带,紧接着从发上抽出独一一跟牢固好秀发的白玉簪,朝着窗户的方向看也不看的飞掷出去。
严拓又是一愣,他身上的血腥味这么浓厚,他还觉得顾倾歌起码会帮他包扎一下伤口,却不料她开口倒是要将他赶走。
黑衣人低着头,捂住肩膀,先是摘下了遮挡面貌的面巾,却蓦地吐了一口猩红的鲜血。
只是,这个笑容勾画到一半便消弭于无形,转眼之间,顾倾歌的嘴角紧抿,神采也可贵一见的阴沉下来。
顾倾歌顿了顿,又道:“不过你不想说我也不会勉强于你,看你的模样像是受了内伤,还是归去涵养去吧。”
“是。”暖苏应下,“我在门外候着,蜜斯如果有事号召一声便是。”
白玉簪像是一道星矢,穿透屏风,飞奔而去。
严拓深深地喘了几口气,再一次想要扶起墙壁站起家的时候,顾倾歌终究开口了。
顾倾歌嘲笑一声,“呵,你口口声声说不会害我,那你可知,你先入我的内室,这便是一害,且你深夜如此打扮,身上又带伤,此为二害,你如此大义凛然,却行小人之径,未免也过分于冠冕堂皇了些。还是你觉得,我既然救了你,便不会杀了你?”
顾倾歌单手掬起一手掌心的水,缓缓地撩在肩膀上,悄悄地看着水珠顺着晶莹的皮肤缓缓的滑落,嘴角渐渐的勾起一个及不成查的笑容。
严拓一愣,再也顾不得男女之别,目光直愣愣的对上顾倾歌的。
顾倾歌眯了眯眼,鼻尖忽的传来一阵血腥味。
想明白这一点,严拓蓦地抬眼向顾倾歌看去。
“我救你本是美意,却不料你如此恩将仇报!”顾倾歌痛斥道:“你立即从我这里滚出去,从今今后,你我便是陌路人!”
但是,只一眼,他便偏过甚去,不再看顾倾歌。
“在这邺陵,我也只识得女人一人,彻夜打搅乃是不得之举,还请女人包涵。”
严拓咬咬牙,想要站起家,但是因为他之前重伤,此时更是内伤又加外伤,失血过量,神采惨白,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更何况是要走了。
退去衣物,顾倾歌坐靠在浴桶内,闭目养神。
暖苏筹办好了水和改换的衣物,便服侍顾倾歌沐浴,但是却被顾倾歌挥手禁止。
顾倾歌点头。暖苏这才施礼退下。
他刚一靠近窗台,跳上去,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眼睁睁的看着一只红色的东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缓慢向他刺来,他刚筹办侧身让开,却发明已经迟了,那只红色的东西已经刺穿他的肩膀,毫不包涵的卡在他肩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