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订他言必称尧舜的风俗不觉得然,打趣道,“外无良将戍边,内无老成帮手,试问,朕何故成尧舜?”
朱由校负手站在山前,昂首瞻仰远处巍峨的天寿山,感受本身纤细非常,想起克日遭受,对方从哲、孙如游招招手,“择机让礼工二部并懂堪舆之士将朕百年以后陵寝选定吧。”
孙如游此前为礼部尚书,到内阁后分担礼节等项,闻言心中大惊,不明白为何少年天子为何有此动机,劝道,“皇上尚在冲龄,身日趋康强,自有诸神庇佑,现大位初定,若此时择‘万年吉壤’恐引天下臣民猜忌,请皇上三思。”
“皇上,若陵殿工程并举,臣恐恐财用不敷,今又值多事之秋,臣乞皇上敕谕内臣,将宫禁统统传造尽为停免,即有不得已之役,待大工达成徐议停止。”
“皇上……”
“平身吧,待皇考安葬后,朕另有重担托付于你。”
明朝同其他朝代一样,重视向来被视为划一战役,与国运休戚相干的底子大事的祭奠。
孙如游看了看方从哲,喏喏不言。
祭奠为‘五礼’之吉礼,天子作为真龙天子,每年需求躬亲祭奠的有十三次,有夏至大祀地于方泽、冬至大祀天于圜丘、仲春祭仲秋祭先农和历代帝王庙;除别的另有太岁、风云、雷雨等中祀和小祀。因祭奠繁复,天子大多让勋戚以代之,特别神庙很少亲身列席。
……
方从哲、孙如游看着天子那人畜有害的笑容,想起‘嗜杀’的太祖,不由打了一个寒噤,忘了言语。
朱由校不肯再与之做口舌之争,“朕已有前旨,言官论事,亦当为朝廷珍惜老成,无得肆意雌黄,至隐讽微词,尤非入告之体,今后章奏,宜明白简易,指事直陈,毋得故为含混,致人猜忖。如有再犯则如同贾继春例,除名永锢。”
而方从哲更是因为李可灼敬献红丸和之前同意暂缓移宫连招弹劾;杨涟又因当日极力催促西李移宫,被指其以从龙之功邀宠,故而二人皆上疏称病求去,让朱由校看到的党争的端倪。
时价隆冬,跪在冰冷泥地的王永光额头却冒着热气,他刚勘查完陵工采石场返来,“回皇上,陵寝可在气候回暖后完工,若财用充沛、物力皆舒,半年可成。”
朱由校摆摆手,打断道,“在此好生监理,应效仿皇祖定陵,多设构造、不得在金刚墙(地宫墓墙)、墙壁、龙门石等处上留下任何指明地宫位置的印记,免得不孝子孙盗掘祖宗陵墓。”
选光庙陵墓于此并非对付,厥后刘一燝、孙如游也来看过,回奏称天寿山以‘皇山二岭最吉,癸山丁向至贵至尊,统统潭峪祥子诸岭俱不能及,盖百灵庇护’,便仿照昭陵(穆宗朱载垕墓)格式进《图说》,全部工程预算150万两。
方从哲躬身道,“臣在叶相以后,单独辅弼七年不足,办差无不秉承圣意,近科道等官相互纷辩,言臣‘鄙弃宪典,庇护奸党,梗阻言路’,臣罪滋深矣,为释群疑,故臣乞休以全君臣之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