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鸣伸手一接,正将那香囊攥在手心,冲着楼上女子扬眉一笑:“多谢这位姐姐。”
说到卫鹤鸣请命时,平话人道:“提及这卫小解元呐,但是不得了,前几年说的阿谁九岁解元郎,就是这位了。这卫小解元生的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眼望去便是个俏郎君的胚子……”
待到众监生进都城的那日大有万人空巷之势,主道两边街上楼上竟是摩肩接踵,不晓得还觉得是逢年过节,倒把这群监生吓了一跳。
竟从天而降一个果子,直坠到楚凤歌面前,若不是他伸手一接,只怕他脑袋都要被砸开了瓢。
文初时嘴上最没个把门的,又是一个肠子:“本来就是,如果当真如此也就罢了,可小王爷清楚是帮了我等大忙,那两伙贼寇也并非一起人,怎能就如许不分青红皂白,怪到小王爷身上?”
宋漪点头:“恰是恰是。”
自那日进殿起,楚凤歌便一向在家中闭门思过,连本日他寻上门去,也没见上他一面。
“如何如许多的人?”有监生嘀咕了一句,连马都被惊了一惊,连拉了几次缰绳才稳住。
贺岚一手撑着头,眯眼道:“如何着,解元郎又听不得小王爷的好话了?”
宋漪欲哭无泪:“早知如此,我便不出这馊主张了。”
他不是嫉恶如仇的人,可就独独那一刻,他见不得楚凤歌委曲。
楚凤歌盯动手里的果子,竟有些惊诧。
“入了皇宫,大家皆得封赏。本来圣上是想加赐这些监生们官爵的,只是那国子监祭酒说他们年纪尚小,脾气不定,怕加官进爵反倒害了他们,今上才只赐了丝缎良田,为首卫小解元啊,还得了一所御赐的宅子呐!”平话人将那醒木一放,这才算说完了这一整出戏。
那官员看他一眼:“中间但是宋家公子?”
专门派国子监监生出去管理瘟疫,本就是景朝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再加上他们又都是少有才名的公子哥,那便更有谈资了。
宋漪“噗”的一声笑出来:“这是将你当那情爱话本里的酸墨客了吧?”
卫鹤鸣谛听上面姓名,忍不住向后扬了扬脖子,笑道:“文兄,你这下但是出了名了!”
平话人这才展开折扇,道:“运气好的这个呢,就是当今五皇子殿下――不对,现在该叫安王了,因着这件事封了王,得了封地,只是如本年幼,以是皇上特准他留在京中。而运气不好的这个,便是文瑞王殿下,因着迎击贼寇倒霉,没得了封赏,还被圣上怒斥了一通――现在正在家中闭门思过呢。”
贺岚一扇子敲在他头上:“你当你做了甚么功德呢?出的可不都是这些跟屎尿沾边的战略。”
卫鹤鸣点头:“罢,罢,我去还她便是。”
平话人含笑道:“也不是,有个运气极好的,有个运气极差的,不知诸位想听哪一个?”
甚么“文公子”,甚么“贺公子”,另有喊着“小王爷”和“五殿下”的――
卫鹤鸣早就笑倒在一旁的楚凤歌身上,半晌直不起腰来。
隔间里的少年听到这,忍不住将茶水重重放下。
“殿下――再不走,就赶不及时候入殿了!”
那挺直的腰杆烧疼了卫鹤鸣的眼,连他得的赏都没法让他欢畅起来。
说完,便一溜烟骑马追上了前头的人。
卫鹤鸣听了实在是忍不住笑,他身后的一众监生听了这话个个目瞪口呆,羞也不是,骚也不是,对劲也不是,竟全都红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