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里的少年听到这,忍不住将茶水重重放下。
那监生仍问:“我们哪来的名誉?”
“入了皇宫,大家皆得封赏。本来圣上是想加赐这些监生们官爵的,只是那国子监祭酒说他们年纪尚小,脾气不定,怕加官进爵反倒害了他们,今上才只赐了丝缎良田,为首卫小解元啊,还得了一所御赐的宅子呐!”平话人将那醒木一放,这才算说完了这一整出戏。
宋漪“噗”的一声笑出来:“这是将你当那情爱话本里的酸墨客了吧?”
监生们不肯听他辩白,嘴上尤不饶人,那文监生终究得了嘲笑他的机遇,非常挖苦了他两句。
楚凤歌惊诧的眼垂了下来,嘴角终究有了一个极标致的弧度,尝了尝那缺口的果子,公然是甜的。
这话刚一说完,就听楼上一声:“小王爷――”
专门派国子监监生出去管理瘟疫,本就是景朝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再加上他们又都是少有才名的公子哥,那便更有谈资了。
提及来倒也风趣,叙州一行,竟让这四人熟络起来。更巧的是,这四小我在诗词一道上都烂到了家,凡是诗会,这四人便找借口一同溜出来,不管是吃个茶还是闲谈,也都那劳什子诗会要舒坦的多。
说到卫鹤鸣请命时,平话人道:“提及这卫小解元呐,但是不得了,前几年说的阿谁九岁解元郎,就是这位了。这卫小解元生的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眼望去便是个俏郎君的胚子……”
平素里卫鹤鸣都是谈笑不忌的一个,可现在他却没心机笑闹,只几次思考着当日朝中,世人皆得了赏,独独楚凤歌一个跪在阶前被训话的模样。
待到众监生进都城的那日大有万人空巷之势,主道两边街上楼上竟是摩肩接踵,不晓得还觉得是逢年过节,倒把这群监生吓了一跳。
贺岚一扇子敲在他头上:“你当你做了甚么功德呢?出的可不都是这些跟屎尿沾边的战略。”
邻近京师,这一群监生纷繁在官驿洗去了一身的风尘,重新将发髻挽得一丝不苟,家中敷裕些的便是珠袍曳锦带的大族少年打扮,囊中羞怯的也是一身白衣宽袍名流风骚,有的佩文剑,有的佩折扇,个个又变回了京师里那些翩翩少年,哪另有叙州时灰头土脸的模样。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少年眼中映出的那小我。
贺岚看他一眼:“噤声,这事也是你我议得的?”
平话人含笑道:“也不是,有个运气极好的,有个运气极差的,不知诸位想听哪一个?”
上面有人问:“那这群监生都只得了银钱了?”
楼上的一众女子哗然,竟都向下抛了物件来,各自还喊着分歧的名字。
文初时嘴上最没个把门的,又是一个肠子:“本来就是,如果当真如此也就罢了,可小王爷清楚是帮了我等大忙,那两伙贼寇也并非一起人,怎能就如许不分青红皂白,怪到小王爷身上?”
那官员看他一眼:“中间但是宋家公子?”
他不是嫉恶如仇的人,可就独独那一刻,他见不得楚凤歌委曲。
官员这才笑着跟他们解释。
说着便要纵马向那楼走去,却不想被楚凤歌截了路。
平话人这才展开折扇,道:“运气好的这个呢,就是当今五皇子殿下――不对,现在该叫安王了,因着这件事封了王,得了封地,只是如本年幼,以是皇上特准他留在京中。而运气不好的这个,便是文瑞王殿下,因着迎击贼寇倒霉,没得了封赏,还被圣上怒斥了一通――现在正在家中闭门思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