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众监生进都城的那日大有万人空巷之势，主道两边街上楼上竟是摩肩接踵，不晓得还觉得是逢年过节，倒把这群监生吓了一跳。
专门派国子监监生出去管理瘟疫，本就是景朝开天辟地的头一遭，再加上他们又都是少有才名的公子哥，那便更有谈资了。
那挺直的腰杆烧疼了卫鹤鸣的眼，连他得的赏都没法让他欢畅起来。
这话刚一说完，就听楼上一声：“小王爷――”
众监生一愣，仔谛听那人群里，竟另有喊着他们姓名的。
掷绣囊荷包手帕绢花的也都罢了，竟另有扔果子下来的，这群监生就是铁打的也晓得疼，纷繁闪躲着天高低来的东西，一边还抱怨：“卫小公子也忒不讲究，你自风骚你的，怎好带累我们跟你一起挨砸？”
卫鹤鸣谛听上面姓名，忍不住向后扬了扬脖子，笑道：“文兄，你这下但是出了名了！”
楚凤歌惊诧的眼垂了下来，嘴角终究有了一个极标致的弧度，尝了尝那缺口的果子，公然是甜的。
甚么“文公子”，甚么“贺公子”，另有喊着“小王爷”和“五殿下”的――
文初时嘴上最没个把门的，又是一个肠子：“本来就是，如果当真如此也就罢了，可小王爷清楚是帮了我等大忙，那两伙贼寇也并非一起人，怎能就如许不分青红皂白，怪到小王爷身上？”
贺岚一手撑着头，眯眼道：“如何着，解元郎又听不得小王爷的好话了？”
只不过这一次，他不再是旁观者，而是少年眼中映出的那小我。
说到卫鹤鸣请命时，平话人道：“提及这卫小解元呐，但是不得了，前几年说的阿谁九岁解元郎，就是这位了。这卫小解元生的是唇红齿白、眉清目秀，一眼望去便是个俏郎君的胚子……”
前来带路的官员笑道：“几位小公子还不晓得罢，你们早就出了名了。”
平话人含笑道：“也不是，有个运气极好的，有个运气极差的，不知诸位想听哪一个？”
第三十五章封赏
宋漪欲哭无泪：“早知如此，我便不出这馊主张了。”
平话人这才展开折扇，道：“运气好的这个呢，就是当今五皇子殿下――不对，现在该叫安王了，因着这件事封了王，得了封地，只是如本年幼，以是皇上特准他留在京中。而运气不好的这个，便是文瑞王殿下，因着迎击贼寇倒霉，没得了封赏，还被圣上怒斥了一通――现在正在家中闭门思过呢。”
他不是嫉恶如仇的人，可就独独那一刻，他见不得楚凤歌委曲。
邻近京师，这一群监生纷繁在官驿洗去了一身的风尘，重新将发髻挽得一丝不苟，家中敷裕些的便是珠袍曳锦带的大族少年打扮，囊中羞怯的也是一身白衣宽袍名流风骚，有的佩文剑，有的佩折扇，个个又变回了京师里那些翩翩少年，哪另有叙州时灰头土脸的模样。
那文初时文监生恰是言词最利的一个，现在正薄红着一张脸斥他：“你这时倒来看我好戏，当喊你名字的少呢？”
“殿下――再不走，就赶不及时候入殿了！”
自那日进殿起，楚凤歌便一向在家中闭门思过，连本日他寻上门去，也没见上他一面。
贺岚看他一眼：“噤声，这事也是你我议得的？”
卫鹤鸣在一旁大笑：“你还说我，我看殿下你也受欢迎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