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鹤鸣头颅微垂,双目规端方矩地盯着脚尖,将本身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朝堂顷刻一片沉寂,恐怕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卫鹤鸣看着便很有些齿冷,当今皇后的事情他也有所耳闻,乃至宿世做伴读时他还同这位皇后有些交集。
两人这时还只当这是朝堂上的一个插曲。
只剩下文御史仍驳斥:“景朝以礼法治国,圣上因礼法称帝,若连圣上都可不遵礼法肆意妄为,那圣上又何故管理天下人?天下人如何肯服圣上?”
朝堂上纷繁扰扰,却再也没有阿谁明朗朴重的声音了。
太子之位说替便替,皇后之位也是说废便废。
现在提及了太子脆弱无能皆是皇后的错误,可难不成皇后能一小我生出太子来不成?
群臣又是一阵辩驳。
文诣的脊梁挺得笔挺:“欲加上罪,何患无辞?圣上听不进二话直说便是,我文诣一双手一支笔,又如何反的了圣上?”
太子的神采惨白,嗫嚅着想辩白,却不管如何都说不出话来。
待卫鹤鸣回过神,朝堂上的声音几近已经要掀了大殿的房顶,为首的文御史素以直言不讳著称,手执笏板声音混雄,一字一句都往帝王的心口窝上戳。
卫鹤鸣听着这话都感觉荒唐。
众朝臣都屏息敛气,等着那终究的旨意下达。
先前这位文御史还参奏了太子治下不严,现在却又如此坦白地指责帝王废后是为不义,实在是对事不对人。
天子被他说得神采乌青,本就是他因想改换储君才先行废后,却不想刚出废后这一步便被骂了个狗血喷头,恨声呵叱:“开口!你说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