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有雁回山那样紧俏处所的温泉别院作嫁奁,按理夏氏出门子之前是极受宠的。
“畴前你外祖父活着时是个五品的府同知也就罢了,现在你娘舅倒是在知县的位置上一待就八年,吃穿用度半点不肯姑息,你舅妈不时写了信来叫穷,前儿又送信来讲是来岁就要回京来住,桩桩件件还不是都要我来办理。”
李静云三年前在魏国公寿宴上落水身亡,以后再醒来时就变成了薛家的三女人薛云晗,这位嫡出的女人在姨娘手里讨糊口,爹不疼娘不爱过得还不如庶妹。因为落水一场伤了肺腑,原主的娘亲夏氏仿佛才想起有这么个女儿,将她接到陪嫁的温泉别院里保养了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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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的这位太太也是奇葩,长年一小我住在陪嫁别院里,对亲生女儿不闻不问,有人说她是身患隐疾,也有人说是获咎了世子爷和老太太,直到几年前薛三女人半夜落了水,才将三女人接到别院一起住。
安南侯府?
薛云晗内心惊奇:这也太像了吧?
刘氏当年是薛二老爷亲身求的,这才高嫁到了侯府,本来是次子媳妇,却因长媳不得欢心而掌了多年的侯府中馈。百年世家的一府开支和人事,这很多年此中金的银的自不必说,光说亲戚来往,也无人敢因着她的家世就轻看了她。
薛府的端方是逢五逢十才往老太太的百善堂请一回安,回府的第二日恰是逢五,薛云晗和夏氏刚进百善堂的院子,就闻声薛老太太笑骂道:“老二媳妇你看看,这丫头现在比老四还能调皮!”
但是薛云晗在雁回山养了三年病,但是一个安南侯府的人都没见到呢。
接着就有个少女回道:“常言道,笑一笑,十幼年,孙女儿不管做甚么,凡是能博老太太一笑,那便是孙女儿的一片孝心了。我和四叔明显是彩衣娱亲,偏被老太太说成调皮,当真是冤枉呐。”
行了礼问了安,薛老太太淡淡说一声“起来吧”,只问薛云晗这三年的饮食如何,身材如何,一个眼色都不给夏氏,把夏氏晾在一边也不叫她坐下。
薛云萍晓得刘氏的担忧,若不掌中馈,很多事情的确撑不起来,不过薛云萍比刘氏想得更多:“光看这三年大伯父向来没去看望过大伯母就晓得,我们虽不知此中启事,却看得出来他们必将难以和好……现在老太太独一的两个嫡孙都是太太生的,将来非论大伯父从过继哪一个畴昔承爵,这侯府都是在太太手里的。”
二太太刘氏和薛云萍一回到刘氏的屋里,刘氏就皱起眉头:“昨儿有人来回我,说那一名一回府就去老太太的院子里存候,老太太找了个借口不见,她还愣是在院子里头立了一下午,我嫁出去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回见到她如许行事,你说她到底是要何为?”
她站在薛二太太刘氏身后,看着竟比中间奶娘抱着的二房小儿子薛怀仁更像是刘氏亲生骨肉。
早就传闻过,刘氏进门只生了两个儿子,为了生个女儿常去各处寺庙烧香,京郊的慈云寺收留了很多无家可归的小孩子,刘氏便在那边碰到了当时才五岁的薛云萍。
这话说的调皮聪明,屋里一片笑声。
薛云晗不知老太太和夏氏之间的官司,但是毕竟三年前刚醒来时受过薛老太太的恩,上前答道:“孙女已经好了,这三年没在老太太身边,叫老太太担忧,是孙女儿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