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问你一句,你如果,你如果不肯意嫁给我……”王子重结结巴巴,语气倒是果断的:“我……我绝对,不勉强你,我去和长辈们说。”
薛老太点头:“是传闻过的,但是他们家一向没在京里,老二媳妇也是结婚的时候才回的京,以后没几年刘家大半子就因罪被抄家没籍,当年我们家还帮手疏浚干系替她赎了籍,厥后传闻是送到庵内里去了,是以我并未见过刘家的大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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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褪残红,雨打芭蕉,本来光阴丽景都不忍卒睹,现在百花开败的傍晚更是更加不堪,四月的气候不知为何变得这么无常,昨日还是阳光亮媚本日却又雨水绵绵,跟人的心境似的大起大落。
谢巧姝天然听得出来这话里的疏离,略过这些直言道:“表哥想来也晓得巧姝是为甚来的府里,看得出来表哥对表嫂情深义重,我偶然做些甚么,只是家中嫂子为我寻的婚究竟在过分不堪,才一向厚颜住在府上。”
一颗颗雨水打在湖面溅起圈圈波纹,湿意扑得浑身满心都是,问夏撑着伞几番欲言又止,却不知到底要如何安慰谢巧姝,急得顿脚,最后只好说道:“女人何必自苦,是他配不上你!”
按薛老太太的说法,现下宫里薨逝了一名得宠的娘娘,府里临时不好传喜信出去,但是薛侯爷和王垂白叟已经互换了信物了。谢巧姝无言亦无解,半晌方说道:“我姓谢,是薛老太太娘家的侄女儿。”
眼看雨帘里的背影越走越远,王子重终究下定决计,大步往前跑了几步,“女人等一等!”
“咔嚓!”
“岂敢!”薛老太太气到手抖,“老二媳妇竟将罪臣之女冒作我们府里的蜜斯!即使是赎了籍的,说出去也得叫人戳脊梁骨,说不得还要叫朝廷斥责,我们薛家一贯待她不薄,她却半点也不为我们考虑!”
薛世铎从衙门里回府,如注的雨水打在油纸伞面上噼里啪啦作响,一声急过一声,不过,都不如贰内心焦急。本日在衙门获得两个动静,一则是封地江西的宁王反了,但这事儿虽急,却在他料想当中,真正让他震惊的,是傅夫人送来的那封信。
问夏怒从心起,这时候了还要来轻浮,想要骂个狗血淋头,却被谢巧姝一手止住,谢巧姝眼里带沉迷蒙的潮意,将王子重深深打量几眼,当真问道:“你说,我是谁?”
“萍姐儿和二弟妹生得这么像,畴前我们还当是缘分。”薛世铎叹一口气,解释道:“我已经查清了,萍姐儿的生母恰是那一名刘家大姐,我们当年不晓得的是,她入狱之前就怀了身孕,厥后诞下萍姐儿,过了几年二弟妹将这孩儿充作孤女送到了我们府上。”
本来就无甚承诺,一个是无依无靠的孤女,一个是侯府的端庄女人,王子重的挑选不过遵守世情,她底子没有资格怪他,人生虽苦,却犹得持续,谢巧姝呼出一口气,撑开问夏手里未翻开的那把伞,点头道:“回吧。”
“二弟妹娘家有个孪生姐姐,母亲可晓得?”
大儿子除了对夏氏一事,其他时候向来靠谱,薛老太太天然就叫屋子里的人出去带上了门。
“母亲,阿谁梅娘畴前也是官宦人家的女眷,当年就是和刘家大姐同一期间入的同一座缧绁。这一千两,该当是二弟妹给的封口费。”薛世铎劝道,“王家是书香家世,王公子是要走宦途的人,将罪臣之女说给他本来就不刻薄,并且现在就已经有人发明,将来出了事,但是会影响出息的,这不是攀亲,是结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