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姐儿和二弟妹生得这么像,畴前我们还当是缘分。”薛世铎叹一口气,解释道:“我已经查清了,萍姐儿的生母恰是那一名刘家大姐,我们当年不晓得的是,她入狱之前就怀了身孕,厥后诞下萍姐儿,过了几年二弟妹将这孩儿充作孤女送到了我们府上。”
“现在我已经派人寻到了刘家大姐藏身地点,和二弟妹长得普通无二,人家一看便能明白。”薛世铎替老太太抚背,“再者,前几日有位教坊司的官员暗里找到我,递了这个给我。”
薛世铎从衙门里回府,如注的雨水打在油纸伞面上噼里啪啦作响,一声急过一声,不过,都不如贰内心焦急。本日在衙门获得两个动静,一则是封地江西的宁王反了,但这事儿虽急,却在他料想当中,真正让他震惊的,是傅夫人送来的那封信。
比及薛老太太的午眠时候过后,公然有人来请她,谢巧姝一起忐忑,姑母天然不好反对侄女儿的婚事,但是内心怕不知有多愤怒呢,不管是风是雨,都是她该受的。没想到了进了屋,薛老太太一脸笑意,乃至还夸了句她本日这身打扮很好。谢巧姝有些泪意上涌,未曾想到姑母竟开通至斯,等把屋里的丫头都挥退了,薛老太太拉着她的手语重心长:“现在萍姐儿定给王家那小子,算是个非常美满的归宿,处理了她的婚事,我内心非常欣喜,等你和老迈的事儿也办了,那我这内心就更通泰了。”
问夏欲要转头啐一口,谢巧姝拉住她胳膊,还是埋头往前,只是女人家步子小架不住男人腿长步急,转眼便被王子重畴前面堵住了来路。
薛老太点头:“是传闻过的,但是他们家一向没在京里,老二媳妇也是结婚的时候才回的京,以后没几年刘家大半子就因罪被抄家没籍,当年我们家还帮手疏浚干系替她赎了籍,厥后传闻是送到庵内里去了,是以我并未见过刘家的大女人。”
薛老太太一愣:“这是为何?王家垂白叟和你父亲是多年故交,知根知底得很,王家那孩子瞧着固然呆了些,倒是个品性纯良的儿郎,我瞧着是个良配。”顿了半晌,惊道:“莫非那孩子有隐疾?”
“岂敢!”薛老太太气到手抖,“老二媳妇竟将罪臣之女冒作我们府里的蜜斯!即使是赎了籍的,说出去也得叫人戳脊梁骨,说不得还要叫朝廷斥责,我们薛家一贯待她不薄,她却半点也不为我们考虑!”
谢巧姝笔挺地站在湖边,湖风吹动衣裙勾画出她姣好的身形,她转过甚,怆然一笑:“说不得这些,我不过是个无父无母、兄长也不顶用的孤女罢了。”
雨还是下着,薛世铎自个儿打折伞转了方向,往百善堂去,从外头带出来一阵湿寒气,薛老太太看他两眼,嗔骂道:“多大小我了,也不晓得换身干爽的衣裳再过来。”
一颗颗雨水打在湖面溅起圈圈波纹,湿意扑得浑身满心都是,问夏撑着伞几番欲言又止,却不知到底要如何安慰谢巧姝,急得顿脚,最后只好说道:“女人何必自苦,是他配不上你!”
薛云萍勾引二皇子那些事,薛世铎和薛老太说了也无益,并且牵涉太多,是以只挑了些王家的话来讲。
“问夏,将那件水紫领妃色根柢兰草印花的半袖拿出来,再配上月白的中衣和裙子”王家能够有人要相看她,这套衣服很衬她的气质,既显得端庄清丽又不见得过分妖娆,谢巧姝想着王家是书香家世,去了头上的金饰,换了一支碧玉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