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嬷嬷听后呆了呆,脸上也是哀戚,“可王妃那样聪明,奴婢怕就是瞒,也是瞒不了几天的。”
“她们能晓得甚么,还不是看着皇上的神采?”窦弯儿死力安抚,“皇上不来,她们也就不来,王妃如何会狐疑到她们头上?”
“但是即便宫里没人说,王妃娘家那边的人……”
太后微微点头,“你说的是,不过依哀家看来,也得让人在你的饭里多添一把小米才是。”
天子深吸一口气,“可有派人去找?”
云雅放开予儿,让冬雪为他换衣,“不晓得为甚么,这几天越想越感觉有甚么事产生。你看,那些妃嫔现在都不来了,必然是晓得了些甚么。”
天子也是眉结舒展,“怪不得蓝祈枫只顾攻打西越,本来推测人讨不到好去。”
送走云雅,沈嬷嬷为顺太贵妃放下暖帘,在香炉中又多加了一捧百合香,换过残茶,用热滚滚的水泡了一壶兰雪,顷刻屋内尽是四溢茶香。“太贵妃,”沈嬷嬷奉上茶,待顺太贵妃接过后又往她背后多垫了几只软枕,“才刚……为甚么不奉告王妃呢?”顺太贵妃抿一口茶,不知是因为水汽还是劳乏,她的眼圈有些泛红,模糊有着泪光,“奉告她又如何?不过是多添一个悲伤人。再者依她那心性,哀家怕她一时经不住,一尸两命。”
听她提到君宜,云雅心头又是一阵酸涩翻涌,“弯弯……”
窦弯儿晓得她的表情,拿起犀角梳为她梳起长发,“王爷说了四五个月就返来,现在也将将一个月了,王妃能少掰几个指头,为甚么比才刚入宫时更加忧心呢?”
“就算措置得再好,王妃也终有一日会晓得的,那到时……”
云雅思付着微微一点头,但是很快,她又从镜中凝睇着窦弯儿,“那小寺人无缘无端如何提及这个?必然是你向他探听了。”
“他们又没法进宫,即便想奉告她也只能手札通报。”
云雅笑道:“他这是要骑大马了。”窦弯儿点点予儿的小鼻子,“要骑大马得等你皇伯父来,我最多抱你走两圈。”予儿咕哝了几句,又开端扭起家子,“皇伯伯,要皇伯伯。”云雅抿好头发,起家抚了抚他的小圆脸,“你皇伯伯事情多着呢,那里能每天来陪你骑马?”
帝后和好,战事倒是急转直下。天子接到战报时,神采陡地一变,拿在手中的纸也仿如有千斤之重,几近将他压垮。上面站着的兵部尚书仍在那边滚滚不断,“……王爷一向谨慎谨慎,恐怕齐武帝留下甚么后招,是以一起行进迟缓,只是……”他昂首瞥了眼天子,不敢暴露半分指责之色,“……连取两座城池,求胜心切,王爷又身先士卒,带领一队人马率先进入长岭,谁想遭受埋伏。据几个逃返来的兵士说,那些象兵卷着榉木滚石,源源不竭地扔下来,别说是人,就算是石头怕也被砸成了泥。”
“你觉得她会瞥见那些信?”顺太贵妃将茶盏交回到沈嬷嬷手里,“就算是君宜给哀家的信,有人也不知看了几遍,揣摩了几次,更遑论是给云雅的信?他会措置好的。”
云雅唇角一动,勉强有了几分笑意,“总想着君宜不来信,倒忘了熙斐也在那边。好,到时候看看他又杀了几个仇敌,立了多少功。”
“传闻小米能放心凝神,母后不若让人多煮些小米粥,或是在米中多添一把小米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