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谁能撑起这个家呢?莫非靠阿谁歌姬?”老夫人深深明白燕夫人对这个家的意义,这时候一焦急,不由将常日的嫌弃之心都抛在脑后。
当云雅将动静奉告云萱时,云萱并没有料想当中的焦心,只是沉默,很久,才昂首看一眼云雅道:“大姐姐替我选一个吧,我都听大姐姐的。”
“我……就算我留下,老爷也是不想再见我的了,我……我还是走得好。”
继棠狞声道:“房契不知所踪,别觉得我不晓得是谁捣的鬼。老三怯懦怕事,能脱手的只要你和孙嬷嬷,哼,本来希冀着能把萱儿嫁出去,我也不管这房契不房契了,谁想你们又弄这么一出。好,你不仁我不义,明天他们来要人的时候,我第一个把你给交出去!”
燕夫人想起继棠的绝情,心中虽痛,但已不如刚才那样锥心,“我……”她转向老夫人,“我没事,老太太不消担忧。”老夫人站了这么一会儿已是疲累不堪,找了把椅子坐下,紧喘几口气,“我本来觉得这家里家财散尽,他就会罢手,谁想到他竟变本加厉,连卖妻之事也做得出来,叫我……叫我如何向燕家列祖列宗交代?如何……如何有脸去见他死去的爹?”
燕夫人抹了把脸,稍作清算后便亲手端了热茶上去,送到老夫人手上,“娘有错,我就更有错了,当初……早知本日,何必当初?”老夫人接过茶并不喝,暖动手道:“之前的事,也别再提了,今后……你我都要看紧些,不能再让他去赌了!”
君宜早已把那晚的事抛在一边,望着她天然道:“小姨也来看这些鱼儿么?”
君宜微微一笑,“有那么一段时候,我们两个都在犯傻,相互绕圈子,现在回想起来,的确是庸人自扰,自寻烦恼。”
燕夫人低头,“今后只要老太太能看紧些了,我……我不能了。”
云雅看着他们父子,莞尔道:“现在他在你手里仿佛比在我手里更听话。”
云雅伸手,悄悄拥住了她,像是拥着本身的孩子,“我不会,但是要选一个能同你白头偕老的人,我也做不到。”
云萱实在并没有在王府伴随顺太贵妃,而是在别院。云雅对母家说去了西北,实在也只是同君宜迁到了别院,唯留顺太贵妃一人坐镇王府。接到动静后,顺太贵妃一头推说云萱进宫被太后留住,要燕家三天后再来接人;一头又让人递信给君宜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