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再说一遍?”一名罗汉目瞪口呆,结结巴巴地对法兰酒保道。
法兰酒保回到地藏王身边,将诸罗汉推许玄奘的情境说了一遍,菩萨沉吟不语,更双目紧闭,双拳紧紧攥住,偶尔一阵颤抖。
玄奘在静室中旁听地藏王讲法旬日,反倒感觉不俗。见地藏王止住话音不再宣讲,便入了大雄宝殿,远远地瞥见地藏王端坐主位之上,便笑道:
法传有缘,无缘莫非能够强留?
这一言,倒是要完整断绝玄奘与西方教的缘分。
西方教诸僧,多年来端赖地藏王菩萨的庇护才气苟活到本日。他们来此强留玄奘,确切有些逼迫玄奘喧宾夺主,叫地藏王难以自处。
何况地藏王所传之法固然奥妙,又如何比得了玄奘所传贤人、天帝之言?地藏王心比天高,可惜仅仅讲法一日,便有罗汉告罪拜别。
一代绝世金仙,西方教最闻名遐迩的地藏王菩萨,在玄奘面前毕竟是一败涂地?他神经紧紧绷住,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对牛操琴,对牛操琴!”地藏王自言自语道。
说罢,再不理睬世人,便调集风灵等人,公然下昆仑山去了。
遵循玄奘的性子,只怕今后不会再入大雷音寺。而此后,亦不再与西方教有半点干系。
好久以后,地藏王才道:“传告众僧,明日我要开坛讲法。”
地藏王口干舌燥地讲法旬日,座下竟然仅剩寥寥数人,他自从主持大雷音寺以来,几时见过这般气象,一时候血气上涌,冲得满脸通红。
此时,大雷音寺中,玄奘与诸罗汉正面对法兰酒保。
诸罗汉你一眼、我一句,句句不离挽留玄奘。他苦笑道:“我已结了双修道侣,如何能长住大雷音寺?你等是要枉顾戒律么?”
“菩萨为何停了?我正听到妙处,喜不自胜,还请菩萨持续吧?”
旬日说法,不但没能超出玄奘,反而砸了本身的招牌。昔日里,他为众僧讲法,都是走中正平和的门路,故而从者甚众。
“是!”法兰酒保赶快应下,回身仓促而去。
本是偶然之言,却更加惹怒了地藏王。
菩萨站起家来,怒瞪玄奘一眼,干脆拂袖而去。玄奘这才发明,偌大的大雄宝殿当中,竟然仅剩下本身一人。
“你们这是?”玄奘非常不解。一日工夫,大雷音寺诸僧应当已经晓得本身与风灵结为道侣。若按西方教义,乃破戒之人。
围观的众僧当中,有一人悄悄隐去,谁也未曾经重视到他的存在。此人恰是地藏王菩萨身边奉养的僧侣,法兰酒保。
待到玄奘走出净室,早有诸多罗汉恭候多时。
望着法兰拜别的背影,地藏王眼神中又多了一丝踌躇。若不加禁止,半晌以后玄奘便会通过法兰酒保的口,晓得本身的新态度。
他拍了拍脑袋,摇点头正要出去,却发明那些罗汉竟然去而复返,一脸笑容地凑到玄奘面前,问道:“圣佛,本日莫非要来讲法?”
昆仑山一处雪峰之上,地藏王菩萨傲然立于峰顶。畴昔,他风俗在此处静思,寻觅西方教将来的前程。
他要证明,本身在天国中苦参无尽光阴的佛法,并不比玄奘这佛祖弟子来得差。
地藏王仿佛闻声本身心口收回崩裂之声,心中最后一丝耐烦终究也磨光了。他神情痛苦,牙关紧咬,仅从牙缝中崩出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