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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亏李来福的烟叶抽完了,让丑橘回里屋帮他再装一些出来,她才气把胳膊拽出来。
李来福一看,连烟杆子都搁下了,“哎哟,我说咋一股子酱味哩,合着是这个啊,哎呦呦,这个好这个好啊。”
“哎哟,要说啊,还是我家那灶不得劲儿,毕竟是有些年初了,这水烧开的就慢……”
她顿了下,又呵呵笑出来,也不接茬,只是把她来时带来的一个小酒坛子从桌子底下拎上来。
可牛氏说到最后又说到了她自个儿身上,实在也不是她自个儿身上,而是说到她自家身上,起先是一个劲儿的夸她,前面就一个劲儿地夸她侄子阿牛。
这话说的李来福笑眯了眼儿,“是哩是哩,我丫头可晓得疼人咧。”
王氏瞅着就坐到牛氏跟李来福当间,笑着跟牛氏说,“他姑,你这说了大半天,口该渴了,先喝一口润润嗓。”
“哎哟,丑橘她爹啊,不是因为阿牛是我侄子,我才这么说的,我这说的但是大实话啊。”
王氏打断牛氏的话,微偏过甚,看着牛氏的脸道,“到底是火候不敷。”
为啥要说听的嘴疼,而不是耳朵疼哩,那人家夸你,你不得笑么,这嘴咧的大,且一向咧的,不难受才怪哩。
牛氏倒也不在乎,双眼又直勾勾的盯她身上了。
瞅着李来福很奇怪,牛氏笑的更欢了,“丑橘她爹啊,你如果吃着好,改明儿我再让阿牛给你送来。”
堂屋里的水喝完了,王氏就起家去灶里再烧一壶,让丑橘陪着牛氏坐会儿。
也不是说人家本来没来过,只是她这一返来,一进屋子,先是把她家里里外外都打量个遍,就跟之前没来过似的。
“丑橘她娘,你也晓得我大嫂前些日子伤了腿,不好走动,今儿早一听我要到你家来串门子,特地把她家老坛子里的酱菜给扒拉出来,让我给捎带上一些哩。”
“咳咳……”
仿佛本来有听谁说过,这老牛家酱菜的体例是家传的,还说他们祖上有人在都城里服侍过大官,人家就奇怪他家这口酱菜来着。
李来福说,“哎哟,这咋好哩,咱吃你这一坛子就够可贵了,咋好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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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对丑橘说,“妮儿啊,给你牛婶儿把水倒上。”
见牛氏夸得努力儿,李来福只是咬着烟杆子嘿嘿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说啥,毕竟这是人家的侄子,他能跟着说啥么。
虽说他们俩家处的好,可杨氏看不上丑橘,说到底是看不上丑橘阿谁穷家,可这事儿不好明着说,就趁着那次王氏上门来舀酱菜,把俩家干系弄得僵一些。
牛氏一见王氏,嘴角一抖,这主儿可不好对于。
估摸着是李来福没跟着搭腔啥的,牛氏忽的感觉自个儿夸得太颤抖,瞅着李来福讪讪的笑了下。
“……阿牛这娃子孝敬父母,结壮无能,对我这个做姑的更的是没得说……”
丑橘想不通她娘干啥让她陪着牛氏,她们俩又没得唠。
牛氏听这话不仇家,脸上一僵,笑的不大安闲,问道,“丑橘她娘,你、你这话是咋说的。”
“要不说闺女好哩,可晓得疼人咧。”
颠末王氏这么一搅合,牛氏也没多待,坐了一袋烟的工夫就仓猝忙地走了。
李来福抽了口烟,笑道,“是哩,他姑,你说的是大实话,阿牛这娃子我晓得,他也是我从藐视着长大的,是个不错的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