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你倒是说说,这些人哪儿来的?咋一下子就冒出来了?”
王氏微微张嘴,才想着问为啥来着,听到四下里有人喝采便明白了,这些车把式都是冲着平话来的。
丑橘抿抿嘴角,“娘,你不去平话都可惜了。”
实在听书跟唱大戏差未几,一个事儿说也能说出来,唱也能唱出来,唱戏是一帮人在台上忙活,平话就一小我嘚啵,要论起来的话,平话人的功根柢可不比唱大戏的少。
丑橘想了想,“那就来孙悟空过火焰山那段吧。”
“你这妮子,还是你心眼儿多,”王氏咧着嘴角正说着,忽的想到啥,起家拿了个没有使过的木瓢到桶子里舀了一瓢水。
说着,陈土炮摆好架式,“丫头,说!想听哪一段儿?”
她这会儿正给跟前的那几个车把式舀水哩,顾不上收钱。
可他们偶然耐不住酒瘾犯了,就跟掌柜的要这么一杯子,就这一杯就是几文钱,酒水在嘴里囫囵过,有个酒味儿就成。
王氏愣了愣,见有人递过钱来,她有些措手不及,“妮儿,收、收多少钱啊?”
丑橘笑着点了点头,“是哩大叔,你给我跟我娘说一段,这水钱我就不收了。”
陈土炮一拍大腿,这就开端了。
这些车把式一天到晚就是赶路,偶然连到馆子里坐下来安循分分吃顿饭都难。
王氏气恼地赛过声音抱怨道,“你这臭丫头,你这是干啥哩!好好的钱不拿,听啥书啊!”
王氏手里抓着八文钱还没反应过来,也没心机听书了,而是直盯着丑橘看。
陈土炮一听有人夸他,立马乐呵了,咧着嘴哈哈笑道,“那是,要说我肚子里的故事,说上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咧!”
揣摩过味儿来,王氏这边也乐了,难怪她家妮儿要叫这个陈土炮来上一段哩,合着是这么筹算的。
这不,才说到这个孙猴子过火焰山,山上如何个热的叫人受不了,那孙猴子咋的抓耳挠腮,猪八戒恨不得在地上打滚,把啥都说的细心,比唱戏还好哩。
丑橘晓得她娘是真来气,摸摸胳膊笑道,“娘,不疼。”
不过说来也怪,其他婆姨呼喊的努力儿,来的人倒是未几,反倒是丑橘这边,围了七八小我哩。
王氏听得入迷,歪歪嘴跟丑橘说这茬,可半天没获得回应,她扭头瞧了瞧,冷不丁吓了一跳。
丑橘先舀了一瓢水给阿谁老夫,随后又舀了一瓢给阿谁小伙子,跟他说一会儿喝完了再到她这里来舀一瓢。
“哼,不疼!回家再清算你!”王氏伸了食指轻戳了下她的脑门儿,念叨了一句也跟着听书了,说真的,她还是蛮奇怪听的。
丑橘瞧着又给他舀了一瓢,这小伙子端下水就蹲到一旁去了,这会儿陈土炮说到孙悟空要去跟铁扇公主借芭蕉扇那一茬,这可不能错过了。
“妮、妮儿啊,这咋回事儿啊,这些小我难不成都是孙猴子变来的么?”
他端下水先喝了一口,赶了大半天的路确切是渴了,一股清冷过心头,舒畅的砸吧砸吧嘴,抬头把木瓢里的水喝完了。
午晌一过,在南拗村歇脚的马车更加多了起来,村口这边呼喊舀水的声音也让他们聚了过来。
干啥给人家把水钱免了,那六文钱也算很多哩!
丑橘没法儿跟她娘说,只道她娘肚子里的故事没陈土炮的多,听着不得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