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赶好没啥人,丑橘就跟他舀了俩位子,一个给她自个儿留着,一个她要搁水桶子。
丑橘真是服了她娘了,就她娘这夺目劲儿,本来咋不揣摩到自家身上哩。之前她如果动了心机舀买卖,那她家不早发了。
以是到了青石街口,丑橘就让赵老三把她放下,她自个儿提着这一桶水去那欧阳府,归正也就百十来步路。
“可不呢,这可得小十个子儿哩,咱可得好好感谢人家哩。”
上一次她去送过水了,晓得进阿谁宅子要个啥章程,且守门的人也差不离熟谙她。应当费不了多少工夫。
今儿一早。丑橘喝了碗粥就提着桶子另有一个竹篮子在自个儿家门口等着了。
李来福煞有其事的与王氏打筹议,“她娘,你感觉咋样?”
“那啥,我是给府上舀水的,前儿我也送过。”
丑橘握住那环子,顿时手上一凉,她深吸了口气,在门板上叩了几下。
丑橘等了等,又脱手敲了几下门,又说了一遍自个儿是来送水的,从南坳村来的。
从府内出来个家仆,他高低打量了丑橘一眼,“你就是南坳村送水的那位大姐?”
“哎,你这丫头,爹啥时这么说了,啥叫我跟你娘说的都不算啊。”
前儿阿谁欧阳少爷又跟她要了一桶子山泉水,她这会儿得给备上,完了从速给人家送去,毕竟她收了人家银子了么。
要不这一桶水再加上个木桶子。少说也得几十斤重,她挑又挑不了,咋拿到村口去么。
“哎呦,哈哈哈,这又不是啥大事儿……”
瞅着门上的铺首,也是俗称的门环,前次来的时候这府门是开着的,丑橘没上去叫门,这会儿看着这环子,差不离有俩指半粗哩。
“是哩,人家攥的那才叫银子,要不咋能给咱把这车钱给免了哩。”
“嗯!别说,阿牛这娃子不错,当咱姑爷不亏!”
丑橘直拿眼剜这个赵老三,合着这长季子充公那俩小媳妇儿的钱,那还把她挤兑到车背面坐着!
“你跟我娘刚才说的那事儿不咋样。”
这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赵老三瞅着这烙饼是真的不错,也就满嘴应下了。
可这会儿门内还是没个反应,连个声响都没有了。
那家仆一听,仿佛是等了她好久似的,“哎哟,大姐啊,你咋才来呢?”
“哎哟,我这赶车一年也攥不了多少钱,紧打满算也就是个七八两的余银。”
王氏还跟前次一样,给她烙了饼子。让她在路上饿了吃,还公开里叮嘱她。此次送了水,问问人家下次啥时送。
“说的是哩,爹才也说了,这是我相姑爷,你跟我娘说的不算。”
那天去找赵老三,她跟他说自个儿要带个啥,让他今早赶着车到她家来捎她。
丑橘上返来过这个欧阳府,也算是跟大宅子里的人打过交道了,晓得这府宅里的人干啥说啥都得来俩遍,就算是晓得的事儿都得再问一遍。
李来福一板一眼的说道,王氏也跟着说,“就是,你个女人家家的莫非还要自个儿相姑爷不成。”
她这说完,门内一阵响动,里头的人咋咋呼呼的不晓得说啥,就是没人开门。
王氏顺着这茬口问道,“咋的?你感觉阿牛不好么?”
这咋回事儿啊?她记得这宅门背面有门房,里头该有个守门应门的啊,咋叫了半天没承诺了。